“罗斯柴尔德家族的随扈,在oiselle遇袭地点的不远处,发现了他的车子。”奎克神色淡淡的解说着。
约翰·布鲁斯·伊莱文,西点军校毕业生,奥斯顿·勒法夫瑞的同学兼密友,也是奥斯顿这次回家时特地带回来的人。这样的人出现在特拉维夫,就像一旦奥斯顿遭遇声明危险时,附近发现了严少渊的踪迹是同样的意义。
“是谁派你来杀我的?”约翰·伊莱文被强按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她俯身问他,“是他吗?”
约翰·伊莱文抬头顺着她的指尖看去,而后无力的垂下头,应了声是。
“是他亲口吩咐你的?”
约翰·伊莱文再度应了声是。
“这是污蔑!”奥斯顿的额头青筋暴跳,“□裸的污蔑!”
“污蔑?”她轻轻一笑,便将他的愤怒挡了回去,“连自己的人都管不住,还好意思说我污蔑?奥斯顿,你长到这么大,除了躲在爷爷和你父亲的羽翼之下坐享其成,你还会什么?”
奥斯顿涨红了脸,眼神凶恶的盯着她。
她扬眉微笑,“你是在怪我?你会变成这样,可不是我造成的。”
奥斯顿的愤怒突然像是被人戳了个洞,一下子泄了气。
是的,不是她的错。把他教导成现在这样的人,是他自己的父亲,他深刻信赖、从无怀疑的父亲。在偷听到那个不该听到的电话之前,奥斯顿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能力,从未怀疑过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朋友,也从未想过自己为何已经成年却从未参加过家族试炼,从前他以为的那些优待那些特权,转眼间,都变成了毒药。
所以,他才会孤注一掷。
约翰·伊莱文,是他为数不多的一个朋友。他交托了信任,却仍然遭遇了背叛。
她的轻笑声,听到奥斯顿的耳中,就像是轻蔑。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她止住了笑声,对着众人道,“袭击我的那些人,有一部分被米尔斯抓走了。”
米尔斯?
众人面面相觑。
“啊,我理解,你们已经安逸了太久,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吧。”她微微一笑,“米尔斯的野心,早就已经膨胀得超出了你们的想象,而你们,却还是傻乎乎的想要把我嫁给他,以此促成两个家族的联姻——在我休假的这段时间,你们可以好好的想一想,米尔斯抓走那些人,是为了什么,还有,我们尊贵的家族律师杰尼斯·杨格先生,到底在不在布隆比斯堡。”
张雅薇按下按钮,操控着轮椅调转了头。
鲁伯·杨格已经被她带走,家族律师之位再次空置,即使奥斯顿犯下再大的过错,也没有人有名义惩戒他。
但是,奥斯顿和被废也没有什么两样了。
临去前,她瞥了坐在老爷子下首,面色铁青的莱伊一眼,嘴角浮现一个意义不明的浅笑。
今夜的艾菲尔铁塔,灯火通明。
尉临风牵着她的手将她从轮椅里拉了起来,揽住她的腰肢,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那个约翰·伊莱文……”他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我的随扈说,他们找到他的时候,他连躲都没有躲。”
“他是我的人。”
他讶异的挑了挑眉。
她微笑,“唔,准确的说,是我外公的人。”
大概所有的人都忘记了,或者说,忽视了张雅薇的外公张峰远就是美国h财团的创始人,作为一个地道的美国华裔,找一个足够可靠的人塞到西点军校里伺机接近奥斯顿,可不算是多么高难度的事情。
尉临风一下子便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不由得笑着抬手揉了揉她的发,“薇薇,你变坏了。”
“你不喜欢?”她皱了皱眉,回身揽住他的腰。
他俯身抵住她的额头,深邃的双眸仿若有星光闪烁,“怎么会不喜欢。”
那样理所当然的语气。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她心满意足的笑了。
“我好想你。”
“我知道。”
“你知道?”她恼怒的瞪着他,“就这样?”
他轻笑着握住她的手,在她惊讶的目光中,缓缓的单膝跪地。她一下子怔住,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我爱你。”他说,“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知道,你于我而言,是特别的。如果不是那样,我不会为你彻夜弹琴,不会在看到你掉眼泪的时候,觉得那么的心痛。我的心,早在我察觉之前,就已经沦陷。”
她的眼泪缓缓的滑落。
“不要哭。”他说。
“我忍不住。”她哽咽着说。
他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叹息着说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想,如果你当初第一次问我爱不爱你的时候,我的答案是‘爱’,那么我们,是不是早就已经在一起?你不会爱上辛野,我也不用陪你心痛了那么多年。如果我们早一点在一起,你是不是也就不用回巴黎?”
“尉临风……”她一边掉落,一边唤着他的名字。
“其实,不管你有没有回到巴黎,不管你有没有变,不管你是当初那个柔弱胆怯的小女孩,还是那个一曲华尔兹名动圣罗德的学生会主席,或者,是今日尊贵优雅的勒法夫瑞大小姐,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一如既往的爱着你。你知道我的心,对吗?”
“嗯。”她含泪点头。
“谢谢你等了我这么久。”他说。
她摇了摇头,却已经哽咽到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