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红尘将那个孩子护在胸前,慌忙的喊着不远处的楚渊。
楚渊赶到时,看着练红尘坐在地上,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快步走上前,才发现她的眼睛始终注视着河面的一处,随着她的目光看去,眉宇间闪过一丝诧异,结冰的河水里,此时正躺着一个浑身赤 裸的女尸。
不多时,楚渊便带着几个侍卫赶了回来,吩咐着将那些孩子送走,命人将河面凿开,自始至终,练红尘不惊不惧的神色都让他充满了疑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见到尸体并不害怕的女子,那份沉稳,就连些许的男子都要汗颜。
尸体在半个时辰后被打捞了上来,练红尘将随身带来的斗篷快速的盖在女尸身上,似是感受到楚渊投来的目光,她低声说道:“人都死了,毕竟是女子,连件衣服都没有,死者会不甘心的。”
女尸最终被带回了衙门的停尸间,练红尘依然坚持要去,楚渊并不拒绝,任由着她跟着去了停尸间,仵作将尸体大概的检查一番,也没有判断出这个女子是何时死的。
练红尘的眼睛一直仔细的观察着女尸,最后忍不住拿起怀里的手帕,将女尸的手臂抬起,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番,众人惊诧的看着她的举动,直待她查看完毕:“女尸看样子是死后被投入河中,尸体没有腐烂,甚至尸斑,河水是几日前冻住的?”转身问着一旁的一个捕快。
捕快一惊,颤抖了下身子,低声回道:“三日前。”
三日前,那么应该就是那日,气温低,尸体保持了刚死时的状态,身上没有衣服,她随后又让两个捕快将那女子的双腿搬开,手伸进女子的下身,双眉紧蹙,面上闪过一丝恼怒,对着身旁的楚渊说道:“发一张告示,看看谁家的女儿三日前失踪了,这个女子三日前被人迫害,兴许是经过挣扎,你们看,屋里的温度将她冻住的身子慢慢的融化,身体上的淤青就出现了,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勒痕,下身红肿,很明显是被人强 奸后勒死的。”
楚渊听着练红尘所说,吩咐着人贴出告示,待走出停尸间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天色早已暗了下来,两人并肩走在路上,一阵阵的冷风吹来,他下意识的伸手将她拉进怀里:“你不怕吗?你怎么会知晓那些?”
“我说了你可会相信?我说我不是练红尘,你会信吗?”练红尘现在倒是看开了,下午看见那具女尸,职业的习惯让她不愿意逃避,那个女子惨死的样子还历历在目,怎么可以让凶手逍遥法外。
“我信,从刚才开始我就信了,练红尘根本不可能会这些,你到底是谁?”楚渊将怀里的人拥住,低声说道。
“我只是一抹灵魂,恰好来到了练红尘的身体里,至于她,我并不知道在哪里。”练红尘靠在他的怀中,享受着片刻的宁静,这样的他是难得的温柔,即便和盘托出,他接不接受是他的事,她不后悔。
楚渊不语,一直将她送回了房间,才静静的离开,她真的不是过去的练红尘了吗,那么前段时间她所做的就不是刻意的引起他的注意,那才是她的本性,原来如此,一个人再怎么的想不起过去,都不会连脾性都改变,原来她真的不是过去的练红尘。
第二日,练红尘醒来,就被坐在屋中的楚渊吓了一跳,随即又立刻平静了下来,他与往日不同,居然带着笑意看着她,忍不住浑身一哆嗦:“王爷,早啊。”
“恩,早,起来吃饭吧,过一会带你去衙门,那个女子的事情有进展了。”楚渊料到她肯定会感兴趣,连夜派人将告示赶制出来张贴了整个京城,专门派人守候在告示旁等消息。
“真的?”练红尘一听,立马来了精神,穿上衣服,洗漱完毕,也顾不得吃,随手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拉着楚渊就往外走:“快,楚渊,赶紧的。”哪里还记得什么礼仪。
衙门里站着一对中年夫妇,看穿着倒是大户人家的,那妇人伤心的擦拭着脸上的泪痕,不时的低吟,身旁的中年男人垂着头,唉声叹气的扶着妇人。
看着走进来的楚渊和练红尘,一个捕快站在楚渊身边低声说了几句,又看看练红尘,经过他们一夜的检查,几个仵作才得出结论,居然与练红尘说的完全一样。
中年夫妇看来已经见过女尸,练红尘走的两人身边低声说道:“节哀,但是现在最要紧的是,不能让杀死你们女儿的凶手逍遥法外,前几日,可有什么人接触过她。”
妇人看着眼前相貌清秀,端庄大气的女子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好感,再想想那逝去的女儿,本也是花容月貌,方圆百里的美人,没想到却遭此一劫,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影子,忍不住说道:“晴儿有个表哥,是我表姐的儿子,前几日突然到访,可三日前突然离去,说是要回去做生意,那时晴儿已经失踪了一日,我们也没有在意,一心只想着快点找到晴儿。”
“那表哥的家在什么地方?他叫什么?”
“二十里外的郭阳镇,姓郭,名长青。”
“传令下去,郭阳镇的郭长青迅速抓捕。”
回来的路上,练红尘的脸上一直都挂着笑意,难得会好心情的与身边的楚渊说着一些法医上的事:“喂,你都不知道,我第一次协助警方办案,就是捕快啊,那也是一具女尸,差点吐晕了过去,你都不知道那个场面,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以后,老老实实的做你的王妃,不管你是不是练红尘,都不许离开。”楚渊突然打断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