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空气中带着丝丝的凉意,却又不用穿的过多。这一日,练红尘穿着月牙白的丝质长裙,身上套着一件湛蓝的精锻小坎肩,与秋霜,春桃主仆三人在府中的小花园里散步。
锦池里,那一娓娓红色的锦鲤雀跃的在池中游来游去,不时的还会有调皮的,钻出水面蹦跶几下。练红尘脸上挂着轻笑,轻轻的将春桃递过来的鱼食撒进池中。
一阵笑声从远处传来,练红尘三人循声望去。春桃心直口快,撇撇嘴,嘀咕道:“才来了几天,就跟侧妃如此的要好,倒是跟我们家主子连个招呼都不打。”
“主子还不知道啊洛侧妃那一日听到王爷将她贬为侧妃,发了一晚上的脾气,到了第二天,又变成笑脸相迎,吩咐着人,将一盘点心给王爷送去了。”春桃不屑的看着朝着那边看着,一脸的鄙夷。
“人各有志,人家愿意什么样就什么样,我们做好自己就行了,春桃,只要他们不触犯我的底线就行”练红尘的眼睛始终看着池中的锦鲤,那一娓娓自由自在的,若是能像他们一样,无心无挂,自由自在该有多好。
花想容和洛情两人老远便看到坐在池边的练红尘。花想容有心不愿意过去,而洛情紧拉着她的手,低声说道:“怕什么她的位置能做几天还不知道呢。”洛情的脸上闪过一丝萧杀之气,随即换上一抹轻笑,锦帕不时的掩住嘴角扬起的笑容。
花想容忍不住的身子一颤,洛情在她眼中,绝对不简单,不单单是她平日里的举动,她眼中不时闪过的清冷,断断不会是一个才17岁的女子所能散发出来的。
两人越走越近,练红尘终究还是抬起头看去,眉宇间闪过一丝厌恶,洛情嘴角那若有似无的笑意,总是让她身上感到不舒服,似乎总是给人一种很淡定的感觉,她的这份淡定到底从何而来
不等练红尘开口,洛情倒是显得极为大方的走了上来,十月的天带着凉意,而她依旧穿的轻丝薄裙,隐约间更能看到她白皙的肩膀,和那两个半遮掩的浑圆,倒是花想容就穿的大方得体多了,浅粉色的长裙,肩膀处还披着一件银白的小斗篷。一见到练红尘,花想容低身朝着她行了一个礼,洛情像是看好戏一样的站在一旁,无动于衷。
练红尘突然就笑了,浅浅的笑着,若是以前她还觉得洛情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而现在,她突然觉得,她不过也是一个胸大无脑的女子。眼角的那一抹银白让她的笑意渐浓,楚渊,你来的真是时候。
“妹妹在府中养尊处优惯了吧连起码的礼仪都不懂了吗甚至不如一个新人”练红尘挑着眉,面上闪过一丝责备。
“王爷又没有宣昭,现在我还是王妃,至于你,倒是一个五等侍妾,还不快快向本王妃行礼”洛情的眸子微眯,一脸的得意。
“谁给你如此大的胆子,你是当本王死了不成前一晚说的话,你是不是当作了耳边风”楚渊阴沉着脸走了过来,身后的侍卫自动站在了离几人几丈远的地方。
洛情一惊,楚渊,可是为何她却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而他又是何时来的如此一想,身子不由得开始微颤,低垂着脑袋,面上的表情变了又变,再一抬头时,早已换上了一副委屈的样子。
练红尘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走到了楚渊身边,娇滴滴的说道:“王爷,我还是五等侍妾的身份吗”
楚渊轻笑着将她的手一拉:“你是本王的王妃,独一无二的齐王妃。”似乎早已习惯练红尘有意无意的装模作样,不过,谁叫他喜欢。
练红尘果然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楚渊,你不装会死啊。“咳咳,听到了吧洛侧妃,你可以向本王妃行礼了吧。”
洛情气的咬牙切齿,却也不敢在楚渊的面前造次,轻伏身子,朝着练红尘行了一个礼。
“侧妃还是自在惯了,本王妃又经常和王爷不在家,以后这府中的礼仪自是不可少的,今日就算了,王爷,我们走吧。”练红尘将楚渊的胳膊一搀,朝着身后的洛情冷笑了一声,目光又若有似无的看看花想容,慢慢的远去。
直到看不见两人的身影,才将楚渊的手臂放开:“你能不能在别人面前不要装出一副很宠爱我的样子王爷,我受不了你那样。”练红尘瞅瞅楚渊,没好气的说道。
“本王还不是为了配合你”楚渊脸上一阵挂不住,这个死女人,他帮了她,让她有了面子,她反倒还来说他
“算了,王爷自便吧我回去了”练红尘还想着去看看哥哥,秋霜最近几日都在她这,哥哥那里只有一个一个新来的丫鬟,难免照顾不周。
练红尘的身影一走远,楚渊的身后便出来一个黑衣人:“怎么样,打探清楚没有,是何人所为”冰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恼怒,这么多天过去了,那一日的黑衣人依旧查不清是何人所派。
“回王爷,是东院的”黑衣人低声说道。
楚渊的嘴角一扬,朝后挥挥手:“继续看着她。”待黑衣人消失不见时,他的嘴角的笑容瞬间冰冷了下来:“洛情,你还是按耐不住了吗”
练红尘陪着哥哥用完了膳,看着秋霜那依依不舍的样子,便将她留了下来,春桃提前回去准备沐浴的物事,她便独自一人往回走,晚风轻轻的吹起她的发丝,带动着她的裙角,练红尘就好像一个孩子般,在感受着这一切,走在青石铺垫的小路上,踮着脚尖,小心翼翼的踩着每一块小石头。
她的身后,一道白影始终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