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守城的总指挥是武泰军节度使何灌,何灌也料到城东将是梁山军主攻的方向,因此请禁卫班直善射者千人而来助守。但禁卫班直的射手用的普通弓,虽是乘城而射居高临下,但箭未至梁山长弓队,皆已力尽坠地,而梁山长弓手用的是西门庆山寨的英格兰长弓,能及远,又顺风,弓弦响处,禁卫班直无不应弦而倒,矢集城上如猬毛,城头宋军锐气大挫。
何灌一看梁山逆贼用的大弓实在太狠,穿盾破甲,如摧腐土,城头守军死伤惨重,被压制得喘不上气来。这时也顾不得杀鸡用牛刀了,一声令下:“打砲!”
此打砲非彼打炮。这砲是城头固定好了的投石车,石弹齐飞,如落骤雨,对付蚁附攻城的人海战术,是大大的杀器。此时用来压制梁山长弓手,实在有拿着重斧砍蚊子的嫌疑。
果然,城头上砲石一动,梁山负责指挥弓箭压制的小李广花荣便下令:“长弓手且退!”梁山长弓队不折一人而退,一排刀盾兵顶了上来。
城上砲车打发了兴,向着那些呆立不冲锋的梁山刀盾兵一轮猛轰猛砸,石落如雨,梁山刀盾手人仰兵翻,原来都是稻草人。
宋兵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梁山阵上鼓声响动,梁山的投石车也推了上来,负责指挥的都是梁山讲武堂几何分院的学兵,这些人在轰天雷凌振凌教授的指导下,对自己所掌砲车的弹道原理皆了然于胸。刚才稻草人诱敌,城头守军砲车位置已一览无余,现在该是还以颜色之时了!
梁山阵后,鼓声渐密,突然间鼓声一寂,阵前投石车车头激射。砲石上城,十有九中,石弹皆大于斗,楼橹中砲,无不崩坏,城头砲车更是重点打击对象,一轮之下,被砸毁七七八八,宋军砲手更是死伤狼藉,何灌虽然急令城头砲车反攻,但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却听梁山阵上一声炮响,长弓手去而复来,箭如雨发,复向城头攒射。一时间矢石交加,宋军只有龟缩在女墙之下暗诵“无量天尊”的份儿。
见势不妙之下,何灌急令守军先设虚栅,下又置糠布袋在楼橹上,以遮箭蔽石,虽然屡坏,但即时复成如初,才算勉强稳住了阵脚。
趁城头守军被压制得抬不起头来的时候,梁山阵上鼓声一变,箭石纷飞中,填濠车吱呀而出。这填濠车上安巨木,下置车轮,状似屋形,再以生牛皮缦其上,更裹以铁叶,人在其内,推而行之,虽弓箭矢石不能伤。如此节次以续,凡捌玖拾辆齐来,皆运土木柴薪于其中。
填濠的时候,先用大枝的薪柴扔进护城河濠里,然后倒土,再增覆枝柯,再倒土,就象官府剥削老百姓一样层层加码,渐渐护城的河濠就被填平了。
梁山阵上鼓声再变,高俅进剿梁山时缴获的三弓床弩被推上来了。这玩意儿一射三百步,特制的箭矢力道之大,足以深入城墙,攻城的士兵能够踩了露在外面的箭杆奋勇攀城。这种攻城利器没那个命在梁山逞威,只好到东京城下立功来了。
就听弓弦响入耳惊心,一枝枝粗大的钢箭钉入城墙,陡壁顿生箭梯。
梁山阵上又是鼓声变动,正当步军准备鼓勇冲锋的时候,突然间异变陡生!这正是:
功罪随心变幻处,成败覆手转侧间。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