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雪姝一早就去向外婆请安,刚一进殿就听到吱吱吱一阵乱叫,雪姝定睛一看,嘿,四只小灵狐也来了。它们正上蹿下跳地在床榻上与孩子玩的欢,惹得外婆和一纵宫女太监惊奇不已。孟公国此刻已是春暖花开,雪姝以为小灵狐已经习惯了圣雪山的冰寒,根本不适宜在温暖的环境下生存。没想,这丝毫不妨碍它们,看着它们欢天喜地精灵古怪的样子,雪姝唇角也勾起了笑。
雪姝向外婆请安,两个孩子看到她小手小脚顿时欢快地踢腾起来,雪姝笑着抱起他们,“外婆,昨儿他们没有闹吧?”
一句话方毕,外婆就头疼地揉起了额角,“唉,别提了,晚上我一挨上这两小家伙的身,他们就哭闹个不停。唉,我多想搂着他们睡啊!这两个小不省心的,就不知道心疼祖婆婆,唉。”
外婆一语三叹气,明显昨晚被这两小家伙折腾的挺惨。
雪姝笑着看向了梅香,梅香急忙对她打了一通手势。雪姝一诧,原来昨晚是月莹照顾了孩子一夜,而外婆竟然就在床榻下打了地铺,外公被她赶去了偏殿。半夜外公溜回来又与外婆一起打地铺,他们宁愿打地铺也要守着孩子,片刻都不愿离开。
雪姝突然眼眸潮潮,突然就明白了孟珏冉昨晚上那一句话:若是两个孩子不够玩,我们再生……孟公国皇室一向子嗣单薄,这两孩子已经是非常稀罕了,外公外婆拿之重中则重。
雪姝慢慢把孩子放下,瞧着外婆的意思,即便孩子再闹也不会让她抱回揽月殿的。外婆伤心了那么久,若是孩子能慰藉他们,雪姝并不是不舍得。况且,非常时期,除了孩子,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把孩子交给外婆,她放心。
“外婆,外公现在应该在御书房吧?我能去见见吗?”随后,雪姝目光闪闪,脸上带着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气。
外婆轻咦一声,“丫头,你这神情,真是越来越象我那刚强的丫头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姝儿,你与我们孟氏有缘。”
雪姝当然知道外婆嘴里那刚强的丫头是谁,肯定是指他们的母妃,孟公国唯一的公主孟婉华。
雪姝一笑,“昨儿正是母妃启发了我,外婆,孩子以后可能真要交给你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外婆看着雪姝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并不吃惊,反而有丝心慰,“去吧!此刻御书房应只有你外公一人……”
老人看着雪姝昂扬地走进来,放下手中奏折,唇角带笑,眼眸中流露出点点赞赏,“丫头,找我可是有事?你外婆舍得放你过来?”
雪姝笑笑,急忙跪下,“外公……”
“起来起来,一家人,不必如此跪来跪去。”老人见雪姝跪下,急忙奔下御案一把扶起她,眉心紧皱,“在我们孟公国,礼数虽然也重要,但对于家人,却没有那般苛刻。虽然帝王之家总要显出威仪,高贵不可冒犯,但无外人在场,我们就是寻常百姓家。”
雪姝听闻心里很是震动,这才意识到老人在家人面前从不称朕,望着他从来威严的神色瞬间变得慈眉善目,雪姝心里一暖,原来帝王之家也并不总是冷酷无情勾心斗角的残酷。
如此,真好!
于是,雪姝也大方地一笑,“外公,我今日找你就是想问问,可是有需要我做的?”
老人闻言眉峰一挑,“冉儿都跟你说了。”
雪姝重重点头,“我们决心一起守护家园。”
“一起守护家园?!说的好!”老人豪爽地一声大叫,看着雪姝的表情更加激赏,“丫头,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说吧,你想做点什么?”
“我手里有一批暗卫,是我父王留下的……我想,若是外公用的着,我让他们随时待命。我们孟公国虽然重商轻兵,但身处乱世也不能没有自保的能力,外公还是早做准备为好。”
“没有自保的能力?哈哈哈,丫头,你也太瞧不起外公了吧?难道那冉小子什么都没跟你说?我以为他全告诉你了呢!”
“外公?!”雪姝一听老人的话,才觉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她竟然真以为孟公国没有军队。
“不过,丫头,你有这份心,外公很心慰啊!走,带你去见一个人。”说着,老人虎步生风就出了御书房。
雪姝只能郁闷地跟着,她决定晚上一定要好好收拾那个男人。昨儿她问出孟公国有没有军队这事儿,他竟然打插过去了。害她今天太自以为是,出了丑,雪姝决定晚上要拿他出气。
雪姝随着老人左拐右拐就到了一个非常幽静的院子,这里垂柳深深,荷塘娇艳,一幢木楼掩映在亭台楼阁中,更显幽静。木楼前,绿杨下,一个小石台旁,一个身材魁梧的青衣中年人正在孟珏冉对弈。
似乎是他们的脚步声惊动了他,他蓦地抬头,待雪姝看清那个人竟然惊叫一声,“父王……”
她不能置信,随后狂喜地奔过去,“父王,真的是你?”
颜守踽丢下棋子却没有起身,眉眼间皆是宠溺的笑意,“丫头,如此没规矩,当着外公的面竟还敢如此大吼大叫,真是丢父王的脸。”
雪姝却已顾不得那些,她上上下下打量了父王一遍,“父王,你……没事了对吗?”她问的小心翼翼,随后眼眸瞟了瞟孟珏冉。
此刻,他已站起,大袖飘飘,神俊无匹,唇角夹着笑,就是不说话。
颜守踽却爽朗一笑,“父王如今命虽还留着,但已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