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姬跪坐在茶海旁素手忙活,大殿里静若无音。
一股清幽飘缈的茶香慢慢飘散开来,大殿众人都不由伸长了脖子深深吸了一口气,这还未喝到口中,就已被那飘缈的茶香所神倒,众人的眼神望着陈越姬越发仰慕起来。
可这不过才是第一道茶,陈越姬沏好后是用来烫杯子的,看着那碧透的茶水就那样倒掉了,众人都不由遗撼,明知道第一道茶不喝,却还是觉得惋惜。
煮茶要滚沸的水,陈越姬往水壶里又注了些水,提开水壶又往红泥小炉里加了块炭。还未刚刚把水壶放上面,突然一声爆破声响,红泥小炉里火焰突然高涨起来,火苗里象魔鬼一下子蹿出来蓦地就卷住了陈越姬。只听一声惊叫,陈越姬急忙蜷缩起身子捂住脸。
变故来的太快,众人还睁大着眼没反应过来,廉启就一个纵身跑了过去,他看到满手满脸色的陈越姬,脸上一沉,急忙脱掉外袍就罩在了她身上。
陈傲天和慕容飘反应过来跑过去。
雪姝不顾孟珏冉拉扯挣脱掉他的手提着裙子也跑过去。
“太子妃,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为了不让越姬嫁给我,就这样残害她吗?”突然慕容飘回过头来似气急败坏地对着雪姝吼道。
雪姝脚步一顿,眼里一惊,瞬间就明白了慕容飘说的是什么,她顿时沉了脸。
“快去请御医。”待看到陈越姬满脸的血色,雪姝心惊胆战地急吼一声。
程枫想也没想就急忙跑上去,“太子妃莫急,有我。”
而雪姝却冷冷地看着慕容飘不动,方才他吼出那一句话,大殿里的人反应过来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她,雪姝就知道,慕容飘动手了。
“慕容侍郎方才那一句是何意?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见程枫正救助陈越姬,慕容飘也阴着脸站起来走到雪姝面前站定,雪姝把脸一抬冷冷地问。
“难道不是吗?昨日我去大明殿找我的未婚妻,太子妃根本不顾人伦常理,百般阻挠,就是不让我带走越姬。今儿越姬要表演茶艺,你就用事先准备好的这些用具害她,为的就是好让她一辈子都给你侍茶,一辈子都不用再嫁人。太子妃如此恶毒,我今儿一定要给越姬讨个说法。”
说着,慕容飘走上前去一撩袍就走到皇上面前跪下,“请皇上为臣做主,越姬是我的未婚妻,如今遭此毒害,臣要为她向太子妃讨个说法。”
皇上与皇后娘娘对视了一眼,两人脸色都很难看。
没错,这次宴宫是由雪姝准备的,他们也知道陈越姬进宫为她侍茶,只是,他们绝不相信雪姝会害陈越姬,因为那孩子根本就没有害人的心。可是众目睽睽,皇上一时有些为难,迟迟不开口。
“太子妃就是心胸狭窄阴毒善妒,昨儿我去大明殿为太子侍茶,她就打翻水壶故意把我烫伤,大家看……”说着,慕容烟站起来声声历下,也不顾羞耻,居然一下子撩开裙子,她那两条恐怖的双腿一露出来,大殿里顿时一阵惊呼。
此刻众人看着太子妃,眼中都带着骇然恐怖。好象雪姝就象慕容侍郎和慕容侧妃说的那般阴毒,谁都容不下。
“况且,昨儿太子妃无缘无故就把孟国、吴国、魏国三个小国的皇子驱赶出了大明殿,她根本就是乖张暴戾,心胸狭隘根本就容不下其他六个小国,此次她摆下宫宴,说不定就是为了害大家。”慕容烟突然扭曲事实故意大声诬蔑雪姝道。
众人一听,都陡然色变。面前的美味佳肴仿若一下子变成了毒汤毒水,再无人敢碰。慕容侧妃说的这些事他们早有耳闻,没想太子妃竟是这样的人。
那三个小国的皇子欲言又止,看大家都看向他们,他们竟然怯懦地低下头不敢辩解。
孟珏冉冷冷扫视着大家,淡漠冰冷的眉眼,举杯不停。
原本雪姝听着慕容飘的话正细细回想着方才陈越姬出事的情景,突然听慕容烟这样一说,她反而笑了。根本不理会群臣的反应慢慢走到台子上,蹲下身子就查看那焦炭。
突然她把一块焦炭又抛进红泥小炉里,顿时又爆出一团巨大火光。大殿中人一下子又惊呼起来。
“来人,去查,这焦炭究竟是谁准备的?”突然,雪姝沉凝地道。
旁边掌事李公公脸色一白,看了看雪姝,不知该不该搭话。
“狗东西,没听到太子妃的话吗?还不赶快回答。”宝座上的皇后娘娘一声暴斥,掌事李公公立马扑通一声跪下,“回禀太子妃,这焦炭皆是由尚宫局刘芳刘大人准备的。”
“把尚宫局刘大人给我带来。”雪姝阴阴地说。
立马有侍卫应声而去。
大殿众人这才突然反应过来,原来问题是出在焦炭上。
“你别再贼喊捉贼了,明明就是你捣的鬼,还想嫁祸给别人。”慕容烟愤恨地瞪着雪姝道。
雪姝抬眼冷冷地看着她,“慕容侧妃缘何如此笃定就是我捣的鬼?难不成我会生产这焦炭不成?你说话可是要有证据。”
“在这后宫里,你独霸一天,谁敢不听你的?那尚宫局就掌握在你手里,你说是谁别人还能反抗吗?”慕容烟又咄咄怪事地道。
这话说的也有理。
雪姝一哂,大袖一挥,“如此一应就交给刑部处理吧!”说着,雪姝走下台子。
“不管太子妃的事……”突然,高台上陈越姬小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