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深感莫名其妙,杨柬之的话,他们没有听懂。
周三娘却听懂了,她狠狠一脚踹过去,拎起杨柬之就往外走。
众人面面相觑。
裴妼看向香荷,她已经猜到杨柬之话中的含义了。
看香荷的眼神,她也已经明白了,令她想不到的是,香荷此时心中酝酿出一个想法。
回到楼上,贺兰臻问道:“刚刚到底怎么一回事?”作为一个男人,他深感自己的尊严受到侵犯,即便是裴妼不说,他也已经想明白,杨柬之冒犯了妻子。
可她似乎根本不想告诉自己,是不在乎,还是太在乎?
裴妼淡淡道:“没事,杨柬之派人绑架了我,到了半路,被香荷救了。”
贺兰臻松了一口气,向妻子招招手,裴妼在他身边坐下,贺兰臻满脸愧疚的说,“五娘,你现在身怀有孕,我却受了伤,不能保护你,以后,还是尽量少出门吧。”
裴妼微笑道:“酒楼怎么办?我还想多挣一些钱。”
“酒楼的事情,交给香荷他们打理,等我的腿伤痊愈之后,酒楼的事情,就交给我来管理,我这个监察御史,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王爷肯定不会让我在蜀地到处走动,我想了,你开酒楼,也是一件好事,酒楼中探听消息,最为便利,看看以后能不能安插几个自己人进酒楼做店小二。”
裴妼看向贺兰臻的眼神有了些许不同,贺兰臻并没有因为此次受伤而丧失了意志。
成都府之行,是祖父对她的考验,这次之后,祖父会将暗势力完全交给她,所以,如何取得蜀王谋反的充分证据,至关重要。
“九郎,现在天气渐渐热了,我想让他们把楼上的书房收拾一下。”
“怎么,你要和我分床而睡?”贺兰臻的脸色阴沉下来,他总觉得裴妼在躲着他。
“嗯,等生完孩子以后,我们再搬到一起,医生也说了,我们最好分房睡,对孩子有好处,你不想有个康健的孩子吗?”
贺兰臻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眼睛里,似大风下的水面,波涛起伏,他更喜欢成亲以前的裴妼,那个温柔的裴妼,眼睛里都是他,温柔乖巧的就像是一只猫。
裴妼的眼睛依然清澈晶莹,可他觉得一层澄澈,就像是一层冰,冰下,水深不见底。
“好,只要你喜欢就好。”贺兰臻心里叹了一口气,在没有搞明白裴妼为何疏远他之前,他不愿意让裴妼看到任何破绽。
倏地,贺兰臻想起新婚之夜,似乎,那一夜开始,裴妼的情绪,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翌日,王府的庶妃戚氏亲自上门赔罪,并带了诸多赏赐。
戚氏看到裴妼,惊为天人,也明白了杨柬之为何不惧父王的鞭挞,强行绑架裴妼也不后悔,杨柬之是王妃的嫡子,王妃去了青城山之后,戚氏就代为打理后院,戚氏也算是有一些手段的,兼之貌美,所以,一直眼高于顶。
她暗自告诫自己,千万不能让自己的儿子接近裴妼,这个女子,只是清浅一笑,就能让所有男人为之神魂颠倒。
送走戚氏,裴妼反身准备回房间,却看到一墙之隔的二楼,萧十一郎手扶栏杆,正在看他,裴妼看得很真切,这个男人在嘲笑她。
裴妼冷冷一笑,带着香荷进了书房。
来人都是蘸水写字来交流,香荷告诉她,三天之后,春晓他们就会到达成都府。
显然,这里的房子不够住,裴妼决定在酒楼附近租一套小院,她身边只留下六个丫鬟和春晓,十二郎暂且让他去酒楼历练一下。
十二郎只是懦弱,却并不愚笨。
裴妼把刚刚贺兰臻的提醒告诉香荷,香荷惊讶,她以为贺兰臻就是一直好看的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看来,这个贺兰臻,肚子里还是有一点货的。
裴妼写道:“这个酒楼,三个月之后,就能盈利,我打算三个月之后,再开一家青楼,你现在开始准备,听说蜀中男子都喜欢波斯和大食来的女子,你遣人去长安,找一批绝色的女子过来,我舅父家中蓄养了近百名乐妓,你着人拿了我的手书,无论要多少人,舅父必不会推辞。”
“娘子开青楼,对名声不太好。”香荷犹豫着看向裴妼,做生意,赚钱的行当很多,没必要败坏自己的名声。
裴妼一笑,写道:“我们不出面,让萧十一郎出头,然后我们五五分成,我写一封信,你找个机会送给萧十一郎,他定然不会反对。”
裴妼笑得像个狐狸一样,坏坏的,让人后背直发凉。
香荷无奈的笑了笑,算是认同了她的想法,裴妼端坐案前,提笔给萧十一郎写了一封信。
萧十一郎拿到裴妼的手书,挑了挑眉,把信扔给富森:“你怎么看?”
富森瞠目结舌,这种主意,应该不是裴妼想出来的吧?那个女子,天仙一样纯净美好,怎么可能会做这种生意。
不过,这个生意,是得到各种消息的最佳途径。
富森很艰难的点点头,“郎君可愿意?”
“这个女人,给我商量的余地了吗?”他看了一眼屋顶上细细的铜丝,第一天住进来,他就发现了那些铜丝,蜀王没有将他们软禁,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所以,若是想近期内平安无事,只能佯作不知。
与裴妼不同,他们只有主仆二人,所以,很多地方,他需要借助裴妼的力量。
“富森,明天开始,你去找大院子,最好在合江亭附近,价钱不用考虑。”萧十一郎几乎已经走遍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