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符,就在周三娘的身上,她的颈上,有一条金链子,链坠就是兵符,因为是贴身存放,加上又是女儿家的饰物,很多人并不知道这是兵符,在周三娘忘记前尘往事的时候,心里总感觉这东西对她很重要,却想不起到底是何物,是以,更加珍而重之的保存着。
这五千兵马,无论陆战,骑马,还是水上作战,无一不能,毫不夸张的说,这五千精兵,足抵十万步兵。
裴妼一直静静地听着,她已经判断出事情的后续发展,杨柬之拿了兵符不说,肯定还有周三娘的亲笔书信,娘子军从来只听周三娘一个人的号令。
若是杨柬之真的带着蜀王远赴海外,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以蜀王的才智,完全可以在海外开辟出一片新天地,她看过地图,大周以外的世界,大到无法想象,昆仑奴,就是明证,他们来自万里之遥的一个地方,在那里,没有冬天,人们穿着极少,只要把羞处遮挡住就好。
还有那些罗马人,他们的鼻梁高挺,眼窝深邃,蓝色的眸子,就好像是蔚蓝的天空。
虽然萧十一郎走遍四方,见多识广,但实际上,他所去的地方,都在大周的范围之内。
裴妼为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就是有一天,裴家真的遇到灭顶之灾,她就带着父母兄弟,远走他乡。
这也是她为何听说王氏女会五国语言,便欣喜若狂的原因,她已经吩咐岱山,在泉州,登州两地,寻找水性好,熟悉海航的船工,并制造大海船,即便是以后不用逃离,也可以用海船运输货物,大周的货物运到海外,换回来的香料,象牙,水果,粮食,都可以卖到好价钱。
岱山办这些事情,都是瞒着裴蒙的,可以说,是裴妼和岱山两人之间的秘密,她不想在经历上一世的痛苦,上一世,她甚至不敢公开祭奠自己的父母。
裴妼苦笑,她的性格,还是太软弱,总是想着随时逃跑。
周三娘逐渐平复了情绪,洗漱一番后,稍微上了一点妆,但还是遮不住红肿的眼睛。
裴妼心里明白,没有一年半载,周三娘很难转过弯来。
既然杨柬之做了选择,那自己也应该推波助澜,帮她一把。
裴妼去书房写了一封信,交给香荷,她自然有办法以最快的速度送到长安城,交到岱山手中,再由父亲上呈太子殿下,这份功劳,自然也就算在裴蒙身上。
父亲的刚直,注定他无法像裴冀一样,做到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她没有想过裴蒙以后能做到至高的位置,因为登基以后的太子,肯定更愿意倚仗萧家,萧十一郎的谋略,远在父亲之上,若真是为父亲谋个官职,她更愿意让父亲远离长安城,到某个州郡做节度使。
书信送走以后,裴妼开始加快打理晋阳城的事务,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若是杨柬之带着蜀王离开成都府,那么,她离开晋阳城的时间,也不会远了,她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待在晋阳城。
至于贺兰臻,她现在要谋划一下,让贺兰臻留在成都府任职,她想,贺兰臻一定很高兴留在成都府,过了年,田丽珠就十三岁了,十三岁的少女,就像是枝头上最娇嫩的花蕾,含苞欲放的花蕾,往往比盛开的鲜花,更具有吸引力。
这件事,应该找谁帮忙呢?裴妼皱起了眉头,裴家人肯定是不会帮她的,不知道萧十一郎肯不肯帮她,现在,萧十一郎应该还在军中,他欠了自己太多人情,该是让他还的时候了。
裴妼命香荷打探一下,看看萧十一郎在何地。
七八天以后,有了萧十一郎的消息,萧十一郎已经从北庭都护府赶回长安城,现如今正在路上。
算算时间,最慢,二月底,萧十一郎应该到长安城了。
裴妼现在重点要解决的是王家的问题,王家的矿场已经坚持不下去了,裴妼联合晋阳城几家士族,联合打压王家,他们出产的铁矿,石炭,永远都会比王家便宜一些,王家降价,他们马上也跟着降价。
王家对裴妼可以说是恨之入骨,却无计可施,裴妼出门前呼后拥,每次都是几十人,而且,裴妼给其他家族优惠供应的货物,也让几家受益匪浅,所以,在自身利益有保证的情况下,王家的联合计划,自然受到了阻碍。
还有两个多月,天就暖和了,石炭的销售量自然会下滑,届时王家顶不住攻势,或者关闭矿场,或者转卖他人。
裴妼已经和几个世家说好,一旦王家将矿场卖给他们,他们必须将矿场转卖给裴妼,裴妼不会让他们赔钱。
琉璃工房的生意非常好,马提灯供不应求,而且,这种马提灯,只有裴家的琉璃工房才有货,胡人也有仿作的,但是,刚刚摆上市场,就会被官兵没收,因为圣上已经下令,只有裴家才能生产马提灯。
闲暇的时候,裴妼设计了很多琉璃的制品,比如摆件,首饰。
裴家琉璃工房的首饰,永远都是最新颖,最精致的,晋阳城,刮起了一股琉璃首饰热潮,并逐渐渗透到洛阳,长安等地,这让晋阳城的女子颇感自豪,从来都是长安城的首饰流传到晋阳,他们永远跟不上长安城的风潮。
士族女郎基本上都得到过裴妼赠送的首饰,或是一支钗,或是一对耳珰,绝对不会有重样的首饰出现,裴妼告诉她们,若是谁想自己设计花样,工坊可以代为定做,只需交一定的加工费即可。
下一步,就是要制作水银镜子。
水银很好找,因为大周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