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妼这份资料,全部交给了太子殿下。
宣宗皇帝这才问道:“妼儿,你为朝廷分忧解难,可有过想要什么赏赐?”
裴妼摇头笑道,“陛下,臣妾暂时想不起要什么,所以,想把这个赏赐存起来,等以后需要的时候,再向陛下来讨。”
在场的所有人均是一愣,裴商的眼底闪过一抹异色,微不可查的低头叹息一声。
裴妼出宫以后,跟着裴商回到裴家,裴商已经很久没进宫了,只因为裴妼这次弄的动静太大了,所以,皇帝才会宣召裴商进宫。
对于裴妼此举,裴商一万个满意,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孙女是因何知道蝗灾将至,但她敏锐的观察力,缜密的心思,让裴商老怀大慰,再一次肯定自己把暗势力交给裴妼,是正确的选择。
同时,裴商深深的后悔,不该把裴妼嫁给贺兰臻,幸好,裴妼很快就会离开贺兰家,贺兰家的一举一动,都被裴商看在眼里,贺兰家的算计,让裴商很是恼怒,裴家的人,怎可让贺兰家的人算计了。
即便是裴妼不出手,裴商也不会让贺兰静好过,这也是裴妼在想着如何对付周氏之后,事情为何办得如此顺利的原因。
裴妼回到家中,蝗灾的事情,就此交给了朝廷。
太子殿下让人着手准备一切事宜,这也是宣宗皇帝对太子的一个考验。
历朝历代,蝗灾都是一件大事。
有经验的官员发现,裴妼果然所言不虚,挖开土壤,里面的蝗虫籽的数量,的确多与平常年份,若是任其发展下去,一场大的蝗灾,无可避免。
朝廷贴出告示,隐瞒户籍的人,最初还不敢出头,有一些饿的狠的,大着胆子出来,发现朝廷并没有说假话,不仅提供树苗,还供给粮食,农具。
一时间,光是长安城附近的三个县,就有两万多人逃籍的百姓申请户籍。
整日里在山里躲着,不能正常的生活,以后娶妻生子也会耽误了,现在,朝廷有这样一个机会,谁人不珍惜呢。
这样的效果,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包括裴妼本人。
这些人,三年之后,将为朝廷增加多少税赋,是显而易见的,逃籍的农民,每天都在增加,农耕社会,人是最大的社会生产力。
裴妼坐在家中,宣宗皇帝和太子殿下又分别赏赐了两次,一时间,裴妼又成为长安城中的风云人物。
裴妼反倒安静下来,只是留在家中照顾孩子,所有事情,都是交给香荷去做。
只要香荷顺着她的思路去做,绝对不会错。
与此同时,蜀王兵败如山倒,除了蜀中,蜀王再无地盘。
裴妼松了一口气,这次蜀王的倒掉,比前一世要快得多,虽然周三娘会有一些伤心,但终究会过去的,总有一天,她会让周三娘继续大放异彩,成为大周朝最勇猛的女将。
这个时候,贺兰臻托人给裴妼送来一封信,香荷说,是太子殿下的人送来的,裴妼深吸一口气,凝思片刻,拆开了来信。
贺兰臻说,他现在安全无虞,请她不必惦念,只是,他记挂着他们母子三人,希望一家人早日团聚,只与田丽珠,只字未提,看来,他还是心虚的。
解下来,裴妼开始寻找合适的地方,做纺织厂,以后,她会将白叠布的生产做大做强,让白叠布取代绸缎,让大周的百姓,人人都可以穿得起白叠布做的衣服。
最后,裴妼买下了长安城外的长安寺,长安寺不大,但是,长安寺有上千亩的寺田,而这些田地,很适合种白叠子。
裴妼不喜欢寺庙,大周是道教至上的朝代,而且,道教起源于这片大地,是他们祖先创下的骄傲,而佛教,来自异域,蛊惑人心,让很多人剃去头发,换上纳衣,从此不事生产,却占有大量的耕地,靠着香客的供奉为生,天下间的寺庙,光是铸佛像,就不知用去了多少铜,更优的寺庙,居然给佛像塑上金身。
长安寺的主持坐化以后,为了争夺主持之位,寺庙的和尚们大打出手,惊动了皇帝陛下,一怒之下,宣宗皇帝干脆查封了长安寺,让和尚们另投他处。
裴妼趁机买下了长安寺。
裴妼和买下寺庙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佛像全都送给了延真观,前段时间,延真观的女冠四处化缘,希望能够铸造一尊太上老君的铜像,并印制百本道德经。
这些铜像,足够支撑延真观的费用。
裴妼全然没有想到,这件事,在长安城,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佛道不两立,从佛教进入中原之后就开始了,但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引起一场大的骚乱。
长安城的所有寺庙联名上书,要求皇帝陛下惩治裴妼,这样大不敬的行为,佛门弟子实难忍受。
而长安城的道家子弟,却视裴妼为大周的巾帼英豪,认为裴妼此举,为大周争了一口气。
或许,佛教徒还不知道,他们这样激烈的行为,为日后遭受更大的打击,埋下了多大的隐患。
一场关于佛道两教的辩论,在长安城逐步蔓延开来,而后,逐渐蔓延到了整个大周,对于崇尚道家的皇家来说,保持中立,已经是最好的态度了。
裴妼却并不后悔,即便是很多佛家子弟因为恼恨她,派了很多杀手,刺杀裴妼,她也不曾退缩,反而接连写了几篇文章反驳佛教徒。
悄然的,大周出现了一种新的邸报行事,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