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歌,本小姐问你话呢!你一小小庶女,有什么资格不回答本小姐的话?莫非是服毒没死成,反倒成了哑巴了?”秦琴一个快步便走到慕晚歌前面,拦住了慕晚歌的脚步,随即开口讽刺道。
只见她头微微扬起,斜着眼儿看向慕晚歌,鼻孔中哼哼了两声,语气中不难发觉出其中的得意。
玉云洛听了秦琴的话,眉头轻皱了一下,却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两人,并不言语。
慕晚歌看向高堂上坐着的妇人,心下微动,想来这便是洛王的母妃——静贵妃了。又快速扫了一眼大堂,几乎所有的人都意味不明的看着自己,对那死去的女子瞬间又生出了几分可怜之情。
这样冷血无情的世界,若是一味软弱、与世无争,注定不会有好结果。或许,对那死去的慕晚歌而言,离开这个人世,反倒是一种解脱。
很好!看着面前这场景,慕晚歌嘴角笑意加深了几分,既然个个都想看好戏让她出丑,她就偏不如他们的愿。她自十岁开始便在商场的各种阴谋诡计里周旋生存,心计手腕比这些古人只怕是强而不弱。就这些冷嘲热讽,比之前世所受的苦楚,根本算不上什么。
慕晚歌看了一眼凑到她面前的满是脂粉的脸,心里不禁冷笑一声,面上笑意不改,缓缓开口道:“秦二小姐这说得是什么话?洛王大婚,慕晚歌前来恭贺,难道这也有错?来者是客,王爷和贵妃娘娘都未曾出言阻止,二小姐这又是作何,竟敢对宾客出言不敬?莫不是认为令姐已是洛王妃,秦二小姐便自以为姐妹情深,王府一切均可与王妃共享了吧?”
众人既惊又叹,暗道这慕晚歌真是大胆,连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都说得如此云淡风轻。众人纷纷看向洛王和静贵妃,却在看到各主子均神色不动的位于原处时,不由得一阵失望。
秦琴顿时脸色惨白,却在听到“王府一切均可与王妃共享”时,耳根子几不可见的红起来,眼神慌乱的望向洛王和静贵妃。当发现一切如常时,心里的底气又足了几分,手指着慕晚歌的鼻尖嚷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本小姐又岂会有那等心思?倒是你,被王爷休了还不赶紧离开,难不成是还想留下来?”
慕晚歌忍住脂粉味熏天的恶心之感,嘴角的弧度加深了几分,“有没有那等心思,秦二小姐自己知道便可,又何须大肆宣扬?况且,方才慕晚歌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想来应是秦二小姐耳朵不好,那我不介意再说一遍。慕晚歌此来,便是来恭贺洛王新婚的。”却见她莞尔一笑,看着秦琴的眼睛说道,“秦二小姐这回可听清楚了?”
“你…”被慕晚歌这夹枪带棍的嘲讽一通,秦琴心生怒气,正欲破口大骂,却被一道威严的声音喝断。
“够了!秦二小姐莫要忘了将军府的规矩。”端坐高堂的静贵妃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秦琴,一双好看的杏仁眼微微眯起,手指着秦琴缓缓道,“秦将军,你看这…”
“贵妃娘娘恕罪。是微臣的疏忽。”一名身穿墨绿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从人群中站出,拱手恭敬道。
此人正是紫启国的平威将军,秦平威,亦是秦琴和秦茗的父亲。
只见他快步走到秦琴面前,一把拉过秦琴,沉声呵斥道:“胡闹!王爷和贵妃娘娘在此,岂容你放肆?又不是没娘亲教导的人,怎可与他人一般见识?还不快回去?挡了慕五小姐的道,这是作何?”
秦琴被秦平威当众一喝,一时面上无光,眼里的眼泪打转后眼看就要落下。秦平威向来疼爱这个小女儿,此时又看她一副委屈的模样,怒意也顿时消散,随即拉着她走至一旁,只是末了,却阴鹜的扫了一眼正浅笑盈盈的慕晚歌…
慕晚歌不由得好笑,若静贵妃真想责罚,秦琴根本就没有多说一句的可能,如今再装腔作势,无非是想给她一个警告而已!
思及此,慕晚歌很大方的接下了秦平威的一眼,并从容不惧的回了回去。秦平威一怔后更是瞪了瞪她,却引得慕晚歌冷笑不已。看来这秦大将军看她不顺眼啊,不过他方才嘲讽自己没有娘亲疼、没有礼仪教养的一笔帐,她可是也记下了。
见面前的障碍也扫清了,恶心的香味也远离了,慕晚歌款款上前一步,朝着洛王和静贵妃盈盈一礼,随即缓缓开口:“听闻洛王大婚,特来相贺,还望贵妃娘娘和王爷能原谅臣女的不请自来。”
声音如珠落玉盘般动听,在众人心中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久久未曾散去;又似沉闷夏日里的清凉微风,轻轻拂过后带走了满身的暑气和内心的烦躁难耐,众人只觉心间恍若山涧清泉划过,顿时神清气爽。
而秦琴却是满眼嫉妒的瞪着慕晚歌,似是要将她瞪出了几个洞来才甘心。
“慕五小姐客气了!这恭贺之词,多多益善。本宫和王爷高兴还来不及,又岂会怪罪于你?”静贵妃闻言一怔,而后淡淡开口,语气中却有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
“多谢贵妃娘娘。”慕晚歌又是屈膝一礼,这才静立大堂之中,浅笑盈盈的看向端坐高堂的静贵妃。
只见静贵妃年约四十多岁,却因为保养得宜,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一身暗红色宫装,彰显着她无比高贵的身份。乌黑的鬓发斜插着一支凤穿芍药的金钗,在其他珠钗的映衬下愈发金光闪闪,高贵端庄。
又见她周身上下尽是稳重内敛之气,一双丹凤眼里精光闪闪,端坐首位,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