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叶圣僧”前行的队伍,突然被这突然响起的声音止住,凌九歌赞赏的看着傲然独立的女子,虽然静静的站在人群中,却没有人能忽视她,她的目光一直看着软轿,目光中有着欣喜,又有着狼狈。
迦叶透过纱帘看向人群中出声的少女,波澜不惊“请问女施主叫住贫僧,所谓何事?”
“小女子有一疑惑,困惑久矣,想要请圣僧解惑。”女子清越的声音,在人群中尤为突兀,虽然众人对她突然出声打扰有些不满,却也没有开口呵斥,因为女子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尊贵气息,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女施主请说,贫僧必尽力为女施主解惑。”迦叶的声音很好听,宛若潺潺流水,风吹松林,让人不由自主的放松。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请问圣僧,对于男女情爱如何看?”
女子的话语一落,所有人都沸腾了,不满的目光看向女子“你这女子好生无礼,迦叶圣僧乃是佛门中人,你竟然问圣僧如此污秽的问题!”
“就是,你这女子真是无理取闹!”
“这男女之情不就是男欢女爱,你侬我侬呗!”众人正在谴责女子的时候,凌九歌欠抽的开口,顿时将众人的目光引向了云景烨的马车,天下皆知,七王爷云景烨有着极度洁癖,不喜他人靠近三尺之内,而如今,他的马车中,竟然有女子。
云景烨淡淡揭开窗帘,看向外面呆愣的人群,随即放下帘子“迦叶圣僧,看来不只是那位女施主迷惑不解,我这小丫头也是好奇得紧,你就替她们二人解解惑吧。”
迦叶蓦然一笑,宛若白莲绽放,圣洁无比“男女情爱,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随缘即可,不可虚妄执着。”
女子的眼底闪过一丝受伤“那请问圣僧,圣僧是否会为男女情爱所困?”
“放肆!”小沙弥听到女子如此问,顿时大怒“师叔四大皆空,岂会像凡人一样,妄动凡心!”
“净月,不可无礼。”迦叶柔声开口。
“四大皆空,佛经不是说,空即是色吗?那圣僧岂不是也会为世间情爱所困?”女子步出人群,看着迦叶的坐轿,咄咄逼人的问道。
凌九歌挑眉,嘴角扬起幸灾乐祸的笑容“云景烨,你说那女子是不是喜欢迦叶啊?”
云景烨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凌九歌,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或许是他误会了“幸灾乐祸可以,偷偷乐就行了,太放肆的话,小心乐极生悲。”
“哼!”凌九歌不屑的冷哼一声,再次听到迦叶开口。
“所谓,色不异空,空不异色,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心生种种法生,心灭种种法灭,我自无心于万物,又从何为情爱困苦?女施主,世间最珍贵的是,把握现在,珍惜眼前人。”迦叶淡淡的看着一脸愁苦的女子,面容淡淡,映不入任何的色彩。
“迦叶……”
“女施主,一切皆有因果,缘分早注定。”
“放屁,什么缘分天注定,我命由我,不由天!缘分是靠自己争取的!”凌九歌突然从马车中出来,双手叉腰,愤怒的开口。
迦叶听到这声音微微一愣,随即笑了“阿九姑娘,一别三年,可安好?”
云景烨一出来,就听到这么一句话,心微微的乱了一分,脸上却没有任何的变化,周围的百姓不满的看着凌九歌,对于她口出脏话,很是不满,认为她是对迦叶圣僧的亵渎,可是见迦叶圣僧都不介意,也不敢随意开口。
“哼,本小姐好得很!”凌九歌别扭的哼了一声,转过脸去,隔着纱帘,她也能感觉到迦叶的目光,那样温和的目光总是让她有种想逃的冲动。
迦叶看到凌九歌与云景烨并排而站,目光清冷无波“世人皆道七王爷喜净,不喜他人近身三尺,原来,不过是传言。”
“传言不可信,想必圣僧也不会相信。”云景烨一身月牙白长袍,虽然只是随意的站在那里,整个人却散发出一种不怒自威的王者之气,俊美无铸的脸上,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
反观迦叶,撩起的纱帘,让人们看清楚了他的样子,一身雪白僧衣端坐轿中,僧衣上用金线绣着朵朵绽放的白莲,眸若星辰,唇红齿白,面目如画,神情温文清雅,风采潇洒恣意,不染纤尘,就连他脸上的微笑都显得有些出尘之意,一时间众人惊为天人。
白衣白莲,迦叶的最爱,云景烨不着痕迹的衣衫,眸光变得晦涩暗沉,同样的白衣白莲,让他的眼睛有些刺痛,街上的人,一日之间,看到这天下二美,七王爷的清冷尊贵,迦叶圣僧的出尘温雅,使得众人在这冲击下,良久都反应不过来。
云景烨突然的觉得心烦意乱,冰冷的目光看向先前开口的女子“本王竟不知道东辰国含玉公主大驾光临,招待不周,还请公主见谅。”
含玉转头看向云景烨,眼底闪过一丝担忧,她蒙着面,云景烨却依然认出了她,顿时有些恼怒,不过良好的修养,并未让她破口大骂“七王爷见笑了,含玉向来喜欢佛法,听说迦叶圣僧光临天盛帝都洛城,本公主前来向迦叶圣僧讨教而已。”
迦叶的目光一直落在凌九歌的身上,见她身穿烟纱散花裙,裙面上绣着清雅的白莲,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温润如风,眸子灿若星辰“公主佛性不高,与我佛无缘。”
含玉本就是强打笑容,却在听到迦叶一句与我佛无缘,脸色顿时惨白,身子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