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小时候一样,清歌附在承羽的耳边从他能记得的事情开始说起,一点一滴,细述无遗,最后,他将头靠在承羽的枕边,沉沉睡去。
第二天,宫里来人通知清歌立刻进宫一趟,他随便的梳洗了一番,他也正好有事要找纳兰云镜。坐在承羽的床边,细声说着,像是怕吵醒了这个仍在睡梦中的天使,“三哥哥,我去去就回,乖乖的等我回来。”
刚到宫门,就见端木冷像是站在那里等了他很久,在见到他的时候,眸子里闪过一丝亮光,清歌有礼的差退宫人,看着端木冷向他走近,突然,他重重的跪在他的面前,清歌一征,伸手要将他扶起。
端木冷执着的跪着,“师弟,现在只有你才能救我爹。”
“你爹?”
“其实,我早就已经知道进宫行刺和一路追杀你们的人,都是我爹派来的,我始终是自私的,没有告诉你真相,皇上暗中派兵追捕,顺藤摸瓜,已经证实是我爹指使。”端木冷抬头苦涩一笑,“我们一直都以为皇上是孤立无援的新君,其实,皇上耳聪目明,没什么事可以瞒过他的眼睛。而我爹,他凶残暴戾,杀人无数,是世人所憎恶的魔教宫主。可是,他是我爹,也是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师弟,我求求你,向皇上求情,饶我爹一命。”
清歌听清楚了原委,冷声一笑,“你也知道你爹是个恶魔么?现在承羽还躺在床上,命悬一线,我也被他害成……这样的人,真的值得你为他求情么?”
“师弟,只要你答应求皇上饶我爹一命,我会立刻与他断决父子关系,用下半辈子来报答你的恩情。”端木冷将额头贴向地面,以示自己的决心。
清歌静静的看着端木冷,沉思片刻将他扶起来,轻声说道,“你随我一起去见皇上,看看皇上怎么说。”
“我如今是疑犯之子,可能随时会背负于他一样的罪名,皇上早就已经命我不得进宫,师弟,我不怕死,但不想我爹一代枭雄,最后落到如此地步。”端木冷的声音冷冷淡淡,他与端木辰之间就算再没有感情,仍是父子,血浓于水,他的心情清歌能够理解。
清歌没再看端木冷,大步向着宫内走去。承羽的命尚需要端木辰来救,至少现在,端木辰还不能死。
“属下参见皇上。”清歌不愿意正眼看着纳兰云镜,尽管这次的事情他已经知道原委,做为皇帝,这样做无可厚非,但对于纳兰云镜以他们为饵引出那些杀手,心里多少有些耿耿于怀。况且现在承羽的情况成了这样,想不恨他都难。
“沐捕快。”正在看折子的纳兰云镜抬头看着清歌,清歌向来不会掩饰自己的心情,他这个样子,早就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纳兰云镜放下折子走到清歌的面前,“你在恨朕么?”
“是。”清歌也不想说谎,直直的看着纳兰云镜,觉得他今日的脸色好像有些异样的苍白,“但是你君,我是臣,你所做的决定,我这个当属下的又怎么敢置疑半句?”
“对不起。”
纳兰云镜突然的道歉让清歌微微一征,抬眸看着他,狭长的凤眸里确实是歉意拳拳。
“之前朕本来只是想用这个办法查出那些背地里想要害北宫听雪的人,正如你所说,北宫家与先皇之前的渊源颇深,他们如今蒙难,朕确实应该想办法还他一个公道,但是那些人是有计谋的处事,没留下任何的线索,你与沐捕头一起,查了这么久,仍然没半点消息。朕无奈之下,只好选择这个办法。虽然抓到了真凶,但是沐捕头……朕为此事向你抱歉。”
清歌冷冷的牵起一抹笑意,嘴唇一勾,“你是皇帝,无需为这么点小事给我道歉,我承受不起,三哥哥也同样承受不起。君要臣死,臣岂敢大胆的活?”
承,沉声唤道,“清歌,不得无礼。”示意他不要如此大胆妄为。
知道一时半会儿之间清歌难解心头之恨,纳兰云镜抬手制止承月,叹了口气,“朕知道你回来了,立刻命人请你进宫。之前朕真的不知道原来一直在背后操纵此事的,正是端木辰。端木辰身为你的师父,也是先皇御赐的教习官,他的目的,朕现在也没问出来。但是,朕可以保证,他的目的,绝对不会是朕和北宫听雪。”
纳兰云镜所说的,清歌又怎么会不清楚,只是端木辰的目的,他到现在还没想明白。
“皇上,属下有事相求。”
“说吧。”
“属下希望皇上将端木辰交给属下处理,无论属下是放是杀,皇上都不得过问。”
纳兰云镜俊眉微微一皱。
就连承月也不敢相信清歌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朕答应你。”
清歌拱手冷声说道,“多谢皇上。”
转头看着承月,“二哥,你可以出去一下吗,我有些事想要单独跟皇上说。”
承月看着纳兰云镜,得到允许之后,才向门口走去,与清歌擦身而过的时候,深深的,此事确实与皇上无关。”
“嗯,我知道了。”
承月出去之后,清歌还没开口,纳兰云镜便将一幅图拿了出来,“你是想问朕这个人的事查得怎么样了,对吗?”
纳兰云镜示意清歌上前,“朕身为一国之君,言出必行,这个人原是户部尚书徐有才,因为年纪大了,早在朕登基那年便辞官归田,所以朕虽然觉得眼熟,但一时之间没有想起来,后来让人去查,因为你给朕的图是徐有才十几年前的画像,查的过程中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