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给我准备了一辆豪华大马车,可是阿瑞拖着我就上了他准备的那辆,这辆也不比欧阳那辆差,没有最好,只有更好的。我瞄了一眼,对比一下,想找辆更好的,最好是防震的,坐着舒服些,可是没坐上去试过是不知道的,很是忧闷无奈。
我怕欧阳心里责怪我师兄一来就把他凉起来了,更怕他恼恨我把他当棋子,用完就抛一边不理了,其实我这笨头哪会下棋,但是聪明人想法就是与众不同,于是我忙对他说:“欧阳大哥,你骑马吗?”
“我难道不可以坐车?”欧阳冷冰冰的说,天啊,他果然生气了,是怪我没坐他准备的马车呢,还是怪我冷落了他?可阿瑞这霸王硬把我拽上了这辆车,我也是身不由已呀!
“那你上来呀,咱们出发喽!”我立即热情的说,很想搞活气氛,可是这两个男人就像两只斗架的公鸡,横眉冷对。阿瑞还在我耳边冷言冷语的嘲讽:“我才离开几天,你就又冒出了个大哥。”
“不是一个,是四个!”我没好气的说,阿瑞的脸上长草了,眼里乌云滚滚,要把我吞噬了。
这时欧阳一挑车帘上了马车,在我身边坐下,这样我就夹在了他们中间,可怜的我成了汉堡中间那块臭肉肉,晕死,什么破位置!
车里气压低得令我窒息,好好的心情被这两臭东东糟蹋得一干二净,这还是快乐旅程吗?简直就跟送葬队差不多。
我不说话,车里死寂,两男人在闭目养神,真无聊。还有六七天的路程,难道就这么死气沉沉的过下去?哎,女人的嘴闭久了会臭的,人的嘴除了吃饭还有更大的用处——那就是说话,我总要找点八卦料来扒拉扒拉,给这慢长的旅途增添点亮色,于是我就开始审问阿瑞。
“阿瑞,你这次回圣道堂有没有把东方启明那个龟蛋给砸了?”
寂寞的旅途听听菲菲的小广播也不错哦!
阿瑞瞄我一眼,又斜睨欧阳一眼,不想说。我的嘴撅得可以挂三个酱油瓶,眼睛瞪着他,手还不老实的拧他的胳膊,不说是吧,那就把肉肉拧下一块来。阿瑞把我的小手拉下来,放在掌心里捏了捏,无奈的叹口气败下阵来。慢慢给我说起离开白头山发生的事。
原来呀,我被埋在雪下十天过去了,仍然没能从雪堆里挖出来,人人都劝阿瑞离开,大家嘴上虽然没说那个死字,心里却都明白,要想挖出来一条鲜活的生命,那是不可能的。但是阿瑞一天没见到我的尸体,是一天不死心,他渴望奇迹,热切的需要奇迹出现。绝望的心痛得只剩下倔强,他怕,非常害怕,怕挖出来的是一具了无生机的尸体,怕那个活蹦乱跳的女孩死气沉沉的躺在他面前一动不动,那让他如何去面对,没有勇气面对。也许离开更好,总能有一丝希望,虽然渺茫,总胜过绝望。
在圣卫士的又一次哀求下,阿瑞心怀无尽的伤痛选择了离开,心里有一团熊熊烈火在燃烧——仇恨的怒火,他要杀了东方启明和西门少陵!如果菲菲真的……他不敢想,恐惧占居了整个心,不会的,他安慰自己,她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要陪他到天荒地老,怎么会这么快就离开他?
他们一行人要回圣道堂总部,那是一个三不管的地带——万圣谷。随行圣卫士十二人,全部是阿瑞从罗荒岛带出来的。
从黑土城到万圣谷需要五天时间,必经之路雨花谷,如果两国打仗,这里一定是兵家必争之的。地势险要,雨花谷就像一艘翘起的月亮船,中间低两端高,如果把两头一堵,再多的人也要死在里面的。
阿瑞不是傻瓜,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他是东方启明一定会在这个地方设伏,打一场最好最漂亮的阻击战,让敌人全军覆没。他们一行十三个人,武功都还不错,可以组合成十二人的大阵,也可以分解成六人的小阵,但是武艺再高,好手难敌四方,更何况敌人占了地利,且准备充分,滚木巨石弓弩,这些东西从高山上呼啸而下,两头再辅之以火攻,千军万马亦难逃出升天。更何况阿瑞只有十三个人,而不是一万三千人,怎么办?
阿瑞的对策很简单,兵分明暗两路,明路的六个圣卫士中有人扮成他随行,另找七个普通人扮成圣卫士,作为明路来迷惑东方启明的人,他本人与另六人昼伏夜行,避人耳目,先一步埋伏在雨花谷的入口处。阿瑞原本打算摸清东方启明的布置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那些人干掉,但是这帮埋伏的人也很精明,伪装得很好,要想一点都不惊动他们是不可能的,即便是阿瑞那样的武功高手都难办到,更别说其他人了。为了不打草惊蛇,阿瑞他们只能暗伏不动,用明路去做诱饵让所有埋伏的人出动从而暴露在阿瑞的眼皮子底下,他们分好任务,六个圣卫士负责清理山北的伏兵,阿瑞负责山南及出口处的伏兵。
真的有埋伏,明路的这一队人马刚到谷中心最低那个位置,一张大网从天而降,这可能是为阿瑞准备的,两边山上巨大的尖竹排,山上的巨石、箭枝、铁蒺藜,从两边山上呼啸而下,蒲天盖地卷向他们,七个普通人只一瞬间就全部被击杀,有人被巨石碾成肉饼,有人被箭射成了刺猬,有一人最惨,先被箭钉在树上,再被尖竹排砸成了肉泥,鲜血染红了那颗歪脖子树,雨花谷血雨开花。
余下的六个人左冲右突,上窜下跳,不停的躲避,但人家是居高临下,省力,打点准,六个人很快累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