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淮山城举城同庆——胜利!
几家欢喜几家愁,全家都齐全的是欢歌笑语,全家都死光的是——这里静悄悄,剩下一半的是——愁云惨淡。
这一天,东平军一个不留——全杀光!是仇恨让人们举起了手中的屠刀,还是战争让善良的人变得残暴?战争会改变很多人的命运,战争会孕育很多的狂人。
淮山城外的乱坟岗,乌鸦的恬噪声打破了山林的寂静,很多士兵在默默的挖坑挖沟,深深的壕沟里埋葬了无数的东平士兵,他们的生命在这里终结,在遥远的东平国,又有多少老人失去了儿子?有多少女人失去了丈夫?多少孩子失去了父亲?
淮山城外那片开阔地,正在焚烧清北国牺牲的勇士们的遗体,在他们的故乡有多少人在嚎啕大哭?有多少人在低低饮泣?又有多少人在默默把悲伤埋在心底?失去亲人的痛只有他们知!
战争的意义是什么?在现代我不明白,在这里我也不明白。战败了,老百姓就不用过日子了吗?回答是:日子照样要过。战胜了,老百姓的日子过得更好了吗?回答依旧是:日子照样过。战争给老百姓带来了什么?伤痛,永远的伤痛,无论战败国还是战胜国一视同仁,绝无两样!
战争是一台冰冷的绞肉机,不停绞杀着士兵的生命!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这一天,淮山城里没有西门少陵——他逃走了!
我们正准备举行庆功宴时有军士来报:“报七殿下,后备第三军在胡村发现败逃的东平军,已全歼敌人两千余人,没有发现西门少陵。”
半个时辰后又有士兵来报:“报七殿下,后备第一军在涌头发现东平军,已全歼敌人五千余人,没有发现西门少陵。”
后来又有两批人来报,只有东平国的败兵,没有发现西门少陵的踪迹,他好像是在人间蒸发了。
“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这次又让他给逃走了。”子希很遗憾的说。
“这个恶人不除,后患无穷。”士丹的忧虑不无道理。
“只怕又有东方启明的手笔在里面。”阿瑞提醒大家。
“太子陈世允应该没参一脚吧?”我想到陈国太子正在享受神仙丸,他的小妾季小娇正鼓动他当皇上,说不定这会儿正准备向宫中的陈皇举起屠刀,哪有时间参合进这件事情中来。
“难说,他们都是一丘之貉。”七皇子不以为然。
“哎呀,人都逃到没影了还想那些做什么,咱们喝酒庆祝胜利!”没心没肺的八皇子大声嚷道。
这一天,我们不醉不归——永远的兄弟!
在陈国水域香都我们一起畅饮,我很庆幸大伙能在这场战争中全须全尾,没有人因此战而缺席。
“干杯,凯旋的日子不醉不归!”我举杯与他们同饮。
“永远的兄弟!”
这一天,我不再是自己,我不再纯善,我的双手沾满鲜血——我杀了人!借着酒我醉得一塌糊涂,好像吐了皇兄一身,好像是他把我抱回房间的,好像又说又笑又唱又跳……
进京的驿道上几匹快马在飞奔,他们是报喜的:“淮山城大捷!东平军大败!”
从淮山城一路喊到清都,这就叫造势!
出京的驿道上同样飞奔着几匹快马,他们很快来到淮山城:“报太子殿下,京城有信使来!”
“传他们进来!”
“太子殿下,这是皇后给你的信。”
“呈上来。”
皇兄看了信脸色大变,又顺手把信给了我,宿醉刚醒的我,头痛得厉害,脑子有点迷糊,只见信上写着:皇父病危,速归!
落笔的是母后。
“咱们得收拾行理快点进京,三皇叔的野心……迟则生变!”皇兄忧心的对我说,他在为京城的父皇和母后担心,为清北国之命运担心,更为我们俩担心。如果父皇等不及我们回去……三皇叔坐了皇位还有我们的活路吗?
“我不会骑马,皇兄你带人先走!”
“不行,我们一定不能分开走,三皇叔十之八九派了人在路上暗杀我们,合则力量大,分则弱。”
“皇兄你错了,咱们应该多分几路走,疑兵之计,我这一路只要有阿瑞在别人就休想伤我。”对阿瑞的信赖已是根深蒂固。
“也就是明修栈道,暗渡程仓,好计策!”张信从外面走进来大声叫好。
“好,就用这计!”皇兄赞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