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子打成一团,一会儿在地上,一会儿又追着跑,脸上掌印,抓痕清晰可见,衣服上满是灰尘,头发乱糟糟的像鸟窝,喊打声,惊呼声,咒骂声,求救声从三人口中传出,此起彼伏,声声入耳,尖锐之极,可见一斑。
三人打得好不热闹。愣是把路过的下人们看得眼也不眨,动也不动了。其中有一个丫头还端着半盆水也给她们当做武器使用了,不过三人身上的衣服没怎么湿,却显得更加脏了,脸上也不免沾有泥质。
有刚路过的丫鬟想在小姐面前表现中心,就要上去帮忙,却被旁边的人拉住了,“小姐吩咐过,谁也不准上去帮忙,她要亲自教训那丫头。”
“……”这是教训,还是被教训啊?
“这还是咱唐府的四小姐吗,还是降州四大美女之一吗,不会是冒牌的吧。”不少人心里这么想着。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哪能瞒过当家人,最终唐广益还是知道了,等他赶来的时候,三个女子还在互掐,“住手,统统给我住手。”
不过,唐广益的声音只对季环有杀伤力,季环见是唐广益来了,心凉了半截。连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连连叩头,“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不远处唐卿晓和钱弦歌还在互掐,前者抓着后者的辫子,后者也如是,后者一撂,前者倒地,后者也跟着摔倒,翻来滚去。
“季环你个死丫头跑哪里去了,还不过来帮忙。”
“混账”唐广益怒道:“简直无法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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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阔被关在房里思过,他哪里会静思己过,不过通常在这时候他也是不会出去气唐广益的。
“少爷,少爷”门外传来丫头急促的叫喊声。
“何事如此慌张?”唐阔开门不悦道。
来人是唐阔房里的北画,个头较高,丫头们私下里开玩笑说,北画应该和南山把名字调换一下,这个像山,那个才像画。
“您买回来不久的丫头钱弦歌和四小姐打起来了,老爷大怒,刚差人来请少爷您过去。”
“这个不安分的女人。”唐阔咬牙,竟然和主子打起架来,胆子真不小,他还真是小看她了。“现在她们人在哪里?”
“被老爷带到大堂了。”
“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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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疯狂的女人这才停下来,不过钳制对方的手却没有松开。
唐卿晓明显给吓到了,钱弦歌也趁这时粗略打量了下唐广益,大众脸,肩宽背直,一脸严肃,怒不可遏,活像谁欠了他钱似的。
见这形势是要休战了,钱弦歌瞪着唐卿晓,余光扫见匍匐在地,全身发抖的季环,皱了皱眉,“你放手。”
“你先放手。”唐卿晓回瞪过去。
“一起放,谁不放谁是猪。我数一二三,一起放手。”钱弦歌提议道,唐卿晓也知道再打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点头同意。
“一二三,放。”
钱弦歌利落的爬起身来,唐卿晓刚一动就过来两个丫头将之搀扶起来,并整理她身上的灰尘,一不小心弄疼了她,“哎呦,贱丫头,就不知道轻点儿啊,疼死我了。”
忽看见唐广益冷冷地目光,唐卿晓立马住了嘴,不敢言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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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唐阔来到大堂的时候,被眼前的‘风景’惊吓住了,三个女人简直就跟街边的乞丐一样,不,更像难民。头发乱兮兮,衣服脏兮兮,脸蛋花兮兮,可笑的是钱弦歌背上还有口水。
唐阔一时没有忍住,笑出声来,前方唐广益怒拍桌子,唐阔不敢笑了,移到一旁,乖乖的站着。
唐卿晓和季环都跪在地上,偏偏这小小的丫头站得笔直,即使双腿在打颤,也不下跪。别误会,这不是吓的,是打架后遗症,唐卿晓和季环也好不到哪里去,双腿也颤颤悠悠呢。
“你为何不跪?”唐广益说话把唐卿晓和季环吓得够呛,但对于钱弦歌来说,没有多大杀伤力,反问道:“我为什么要跪?”
“犯了如此大错,还不知错吗,跪下。”
“犯了错就要下跪,这是什么道理。我可以跪天跪地跪父母,为何要向你下跪,你不能剥夺我的人权”钱弦歌站着实在觉得累,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这下舒服多了。”
她伸直双腿,用手按摩,手碰处疼得她龇牙咧嘴,三人打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又那么激烈,所幸的是穿的比较厚实,不然真有可能全身是伤。
“你……”唐广益从未遇到过这种女子,气得说不出话来。钱弦歌不知道这种行为无异于挑衅,太嚣张了。
“来人啊”唐广益一喊,立刻进来两个身强体壮的护卫。
钱弦歌一惊,道:“难道唐老爷要以多欺少,仗势欺人吗,我不服。”
“好,我就让你心服口服,我问你,你卖身为奴可有这事?”
“对”
“那你就是唐府的丫鬟,你既然是唐府的丫鬟,说什么也不能对主子动手动脚。你身为丫头,竟敢打主子,简直反了天了,难道不该跪?不该受罚?”
“错了,这句话有两个错误,我觉得有必要纠正一下,不光是我打她,她也打我了,而且,注意了,是她们两个人打我一个。那么多人都可以作证。再有,丫鬟被打就不能还手吗,这是什么道理,按照唐老爷的意思丫鬟就不是人,被主子打死也不过是具尸体而已,扔掉就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