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和善唇边掀起一丝苦涩的笑意,温和道:“傻丫头,又在说什么胡话。”目光遥望远处重重的宫墙,宫墙深深,隔断所有人的期望,他涩然道:“母后犯了那样的错,也属罪有应得,今日这个下场已是父王网开一面,不然……”声音渐消,像是流逝的沙。
一身白衣的耶律瑶歌怔怔的看着他,不解道:“说到底皇后娘娘一事也是因我而起,她不过也是受害之人,被人控制心神,才酿下大错。”
耶律和善转过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轻声呢喃道:“幻术?当年雪妃娘娘好象也中了这等秘术,母后她……”却蓦地失口,目光怪异的看着耶律瑶歌。
她这个模样,倒像极了母后私藏的那幅画上的人儿,通体雪白的衣,模样惊艳,出尘脱俗,美艳绝伦,她真的很像当年的雪妃,只是雪妃她……皇脸着开。
耶律瑶歌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雪妃?”她虽然对宫中诸事甚少理会,但是这个名号她却不曾听说过,而太子哥哥现下这个模样,像是触及到隐藏多年的秘辛,惊恐且抗拒,她看着他,声音轻的像是压住嗓子:“雪妃娘娘是谁?我怎么没有见过。”
耶律和善的身形像是晃了晃,却又很快稳住,面色又恢复从容,只是有一抹微微的红,他看着她,神清目朗:“雪妃是父王最宠爱的妃子,却不幸早亡,是以你不知道也属正常。”
耶律瑶歌轻轻点了点头,像是认同了他的话,可内心深处隐隐约约觉得事情不对,可终究是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努力压抑住心底怪异的感觉,神色如常,迅速转移话题:“太子哥哥,我听宫人说皇后娘娘在冷宫中身子不适,不如我们去看看她?”
耶律和善脸上现出一丝为难,父王早就有言在先,不许他插入后宫诸事,倘若一旦被他知晓,必定严惩不贷,他名为太子,却无实权,这个暫蛐惺滦⌒慕魃魅缏谋”,他身为人子母后受苦心中不忍,身为太子后宫诸事不能干涩,正欲开口应答,一个气喘吁吁的小太监在他面前神色匆匆的蚾拢顾不得擦汗,焦灼道:“太子殿下,奴才总算找着您了。?
他锁眉,俊秀的脸有些不耐,沉声道:“何事这般慌张?”
青衣小太监顾不得一一向二人行礼,神色通红像是跑了不少的路,声音急得快哭了:“殿下,皇上宣您去上书房议事,您快点过去?”
他点了点头,脸上淡然如水:“知道了。”
青衣小太监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神色都快要哭了,一暪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忐忑不安道:“殿下,莫让皇上久等了……?
耶律和善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调向耶律瑶歌,她的脸在日光下透明的恍若失真,像是一具假人,想到那个传言,心头欲发沉重起来:“七妹,我们改日再叙。”
耶律瑶歌点了点头,目送着耶律和善一点一点淡出自己的视线,看着落了一地的残花,半晌,轻声道:“苏月,我们去冷宫。”
苏月不可置信的看了她一眼,结结巴巴道:“七……七公主,这……不太好?”
耶律瑶歌收回目光,神色淡淡:“我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