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来临,空气似乎染上浓郁的秋香,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深深吸一口气,似乎还有枯叶浅浅的苦涩和淡淡的清香到我碗里来。舒残颚疈
夕阳西沉,整个世界恍若被染了一层淡淡的金黄,这样的时光,这样的天气,会让人感觉暖和或有一种从骨子里散发的一种慵懒气息,空气中弥漫着似有若无的桂花香。
这是一家花楼,说白一点就是欢客寻欢作乐的烟花之地,而这个时辰,姑娘们大抵都将将起床,忙着梳妆打扮,描眉画眼,轻贴云鬓,又有人一边打闹嬉戏,像是不知愁的孩子,这样的声音,阵阵欢快的声音夹杂着隐隐约约的笑意弥漫出来宛若黄莺啼叫,清脆明亮,清晰悦耳,分外动人。可想而知女子的容貌也必定是个绝色。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美人香,夹杂着胭脂水粉的味道,就连一院的桂花香都没有办法掩盖,依栏而站的白衣女子几不可闻得叹了一口气,可是又下意识的怔了怔,似乎在怀疑这样莫名的自己,冰冷的眉眼里酝酿出来一丝冷淡,仿若又是那个旁若无人的自己。
风不知什么时候带来了一片落叶,吹入凉亭里,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握住,那片枯叶准确无误的落入掌心,她低眼,眼底弯起一抹孩子气的笑意,清清浅浅,却在瞬间消失不见。
细瓷如玉的掌心静静躺了一片叶子,她微微皱眉,却小心翼翼的将它移至唇边,动作轻柔的像是怕打碎了它一般,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闪现一抹雀跃,枯叶停留在唇边,她的眸更加专注,甚至带了点微微的孩子气,不知道是太过紧张的缘故,她那一向偏白的颜像是晕出了一层粉嫩,像是冰天雪地里那一朵初初探头的梅,枯叶停在唇边,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树叶浓烈的清香盈满整个呼吸,仿佛整个心底都是这种苦涩的、淡淡的、清香的和若有若无的秋的味道,嘴角勾起淡淡的笑纹,可是下一瞬间不知从那儿飘来一阵风吹落了她掌心的枯叶,她下意识的去抓,可是那片枯叶飞得又快又急,瞬间落了地。
心像是空了一般,这种感觉像是许久没有过了,又像是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刻,都无一被萦绕在脑海里,从不间断,她的手一如既往的停留在半空,没有动,整个姿势笔直的像一株悄无声息的白莲花,清冷而孤傲,白衣随风飘动,像舞在半空中的精灵,她轻喃出声:“不喜欢我的东西,我也不会喜欢。”声音空荡荡的落在水面上,瞬间失了踪影。
“怎么了?是谁惹我们家墨儿生气了?”突如其来的男声恰如其分的插了进来,一身白衣的男子摇着扇子走了进来,步伐优雅,身姿从容。
白衣女子缓缓抬头,露出了绝色的一张脸,细长如新月的眉毛一路延伸到鬓角,黑若如潭的眸子像是砸在水中的纹路一层一层的晕开,那一双眼睛,可以不动声色的让你深陷其中,她看着他,眼底掀起一抹恰如其分的淡然,而后眼底最后一丝柔软也被抽离的干干净净,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清淡淡:“冰墨给主子请安!”有条不紊的礼仪被她做的从容如水。
他眼底的笑意像是流星一般瞬间流逝,他看着她,像是不认识她一般,又像是认识了一辈子那么久,手中的折扇哗的一声收起,他缓缓地走进凉亭里,身子从容的在一方座位上坐下,一张俊脸并没有什么变化,仍是一贯的俊美威仪,早有心细的小丫头恰如其分的奉上一杯热茶,他满意的接过,好看的眉眼里晕出淡淡的笑意,“你刚刚说什么?”vnlh。
冰墨有些奇怪的看以他一眼,多日不见,他仍是一样的英气逼人,一身简单的白衣硬是被他穿出了几分情调,这样的好看,天底下怎么有人这么好看呢?让身为女子的自己都感到自卑,她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不带感情的开口道:“没有说什么。”
端木斐调整了一个更为舒适的坐姿,眉眼似笑非笑的从她身上移开,动作娴熟的用茶盖刨开嫩芽,彷佛投了全神贯注的注意力,实际上他的心思全部放在她身上,说真的,墨儿来黎国有一段时间了,自己因为一贯太忙,倒是没有多少时间来陪她,不过侍清传来消息说她过的倒是不错,一个人在一览芳华里面看书,习字,赏花,倒也过得蛮有兴致,只是有一次一位喝醉的公子误入了后院撞到了正在花下浅眠的墨儿,小小调戏了她一番,惹得墨儿当场卸了他两只胳膊,他当时听了这则消息后按捺不住了笑了半天,依照她这个性子没把那位耍流氓的公子打残废了丢到深山里喂狼也实属难得。
毕竟,她那样的性子。
端木斐深深的瞧了她一眼,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这件事,眼尾掀起一抹云淡风清的笑意,可是下一瞬间眸中的笑意消失的无影无终,修长的手指叩着青瓷茶杯,带着漫不经心的慵懒,他瞧着她,眼睛正色道:“在这里住的可曾习惯?”
这句话简直问得有点欠揍,试想天下有哪个未曾出阁的姑娘愿意住在花楼?更别说眼前这个姑娘曾是一国的公主,金枝玉叶养到大,哪里受得过这种委屈。
他想过安置她的一千种一万种法子,甚至想过带她入王府,可是歌儿始终要嫁到黎国,墨儿当初那样的选择便是要与蜀国断得一干二净,他也不想她再与蜀国有任何牵连。
她愕然抬头,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抿着嘴角道:“还好!”
端木斐倒是不介意她的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