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更深,半弧月挂在半空,将整个世界映得忽明忽暗,陷入一种朦胧的美感。舒鴀璨璩
行宫里静悄悄的,狂欢过后,是一片死寂,清歌已止,蝶舞已休,唯有新房里喜烛烧得灼灼,一间别院里,端木斐一身月牙白的长衫衬得他颜若如玉,俊美非凡,他欣长的身子靠在一颗桂花树下,桂花树上三三两两散落的细碎花瓣无声的飘落在他身上,天地寂静无声,唯有落花簌簌,他突然放下酒坛,伸手接来一瓣桂花。
桂花轻巧的落在他白希如玉的掌心,仿佛是突然飘落的雪瓣,可是雪瓣瞬间而化,而这桂花与掌心融为一体,在夜色下显得几分圣洁唯美。
香气,如氛似溢,流露出淡然风情,这般香,他忍不住低头吸了一口气,清香霎时盈满胸膛,可是满心的苦涩却无法如何也掩饰不住,如珠玉般的月光散落在他身上,映得他整个人眉眼有几分苦涩,俊美的五官如雕刻般完美,薄唇微抿,似乎在极力克制什么。
仰头又狠狠灌了一大口酒,酒渍顺着嘴角滑落,滴在他月白如洗的衣袍上,他整个人像痛苦的不能自己了,狼狈的靠在桂花树上,突然一阵狂风吹过,桂花小粒小粒的落在他身上,暗香异人,他微微闭了闭眼睛,低声喃喃道:“歌儿,对不起……对不起不灭元神!”
可是夜下静悄悄的,他的话谁都没有听到,包括说给的那人。
一身黑衣的暗影突然从眼前闪过,睁开眼睛时一身黑衣的侍情已毕恭毕敬的跪在他面前,声音仍是淡淡地:“主子,他们已经离开了!”
端木斐如墨的眸子微微一闪,一瞬间黯淡下去,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彩,他手中的酒坛一松,“啪”的一声落在青石地上,在暗夜里清脆的吓人,他抬起手像是想握住什么,可是最后终是茫然的松开,垂落下来,如枯败的桃花,唯美落下。
“主子如果后悔,侍清现在可以去族看着主子一瞬间更加苍白如雪的神色,不由出声道,自从第一次到蜀宫,他便知道主子是真的动了心,如今这个模样怕是……
端木斐静静的看着他,不逍耐芬唤簦他是跟随主子多年之人,深知其心思深沉如海,喜怒哀乐皆不形于色,这么多年他也无法捕捉其心思,也因此而为其深深折服及无条件的信任与崇敬,只是这敬中还带有一丝谁也无法否认的畏!
后悔,端木斐,你会后悔吗?扣心自问,他真的会后悔吗?失去她,自己会后悔吗?端木斐只觉得疼意在心中汹涌澎湃,像狂风暴雨打在身上,疼,无止息的疼,如茫茫碎石一般砸在他胸口,他无力的张了张嘴,半晌,终于出声:“依计划行事!”
“主子″还想再劝,可瞧见他又恢复平静的神色一时呆立原地。
端木斐接过他的话,淡淡道:“侍清,不必再言,本王意已决!”说罢,快速的朝殿内走过去,他自十四岁便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君临天下一统三国的想法让他不能妄顾儿女私情,所以,他就算心中再疼再不舍也会放任歌儿离去,只有这样才冷傲孤霜,铁血无情。
看着那一抹孤傲玉清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宫门之后,侍清张了张嘴巴,想唤住他,仿佛他跨过这扇门,就会突然消失一般,“主……主子?”
端木斐微微转过身子,眼角挂着一滴清澈透明的泪珠,如盈盈玉珠,衬在如玉的天颜上。
不知道为什么,侍清胸腔中千百回转的话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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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皇城,一路向东,一支千人骑兵在城外接应,夜家暗影与骑兵汇合之后,连夜马不停蹄的朝两国交界处飞奔,斩杀蜀国皇帝之事想必不到明天便被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他们轻骑上阵一直潜伏到蜀国,可是归国之路,仍危机重重,稍有不慎,便魂灭蜀国。
所以一路上,大家快马加鞭,马蹄上又缠了锦布,所以过后没有声响,也没有留下蹄迹。
一直跑了两天一夜,连吃饭也都在马背上解决,越往北走,就更加接近轩国的地界,气温也渐渐变低,这是轩国与蜀国的差别,蜀国秋日暖如春,轩国秋日冷如霜。
“停!”一直走在前方的夜苍和发了一道命令,身后的夜鹰一抬手,千人骑兵全部勒住了战马,寂然无声,可见他们有着绝对的严格军纪。
夜苍和将胯下的战马调转了方向,身着一身墨衣在风中飞扬,隐隐约约透着几分粗犷,并没有长时间的赶路有丝毫的疲色,那一双黑眸反而欲加黑亮,像灼灼星辰,点点星光,他居高临下,桀骜不驯的眼眸如同苍鹰一般扫过面容略显憔悴的一干骑兵们,又冷冷的扫视周围一圈的环境,这个环境尚算不错,一边环湖一边绕山,再加上山脚下流淌的瀑布泉水,着实是休息的好地方,岺冷的薄唇微微轻扬,低沉的话音从他的唇畔飘落:“一路奔波本宫知道大家辛苦了豪门老公的小嫩妻!回国后本宫自当lùn_gōng行赏!现在原地休息一刻钟,稍后由兵分两路,一路由苏姑娘带领从水路直流而下,一路由本宫率领从这片山林穿过,三日后在轩蜀边境汇合!”
“是,尔等誓死追随殿下!”千人骑兵原来疲惫的情绪全都霎时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一直尾随于他身后的苏颜华不解的看了他一眼,这里是通过轩国必经的山路,穿过这片山路便到边界,但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