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再度哗然,这是不是,代表着解忧公主当众拒婚了呢?
赫连尔曼听到耶律瑶歌的话,平静无波的眸子没有一丝涟漪,一双眼犹如终年不化的积雪,扫过大殿众人,目光停留在静静看着他的少年的绝色的眉眼上。
端木斐似乎也没有意料到耶律瑶歌会当众拒绝他的求婚,当然,他看着她雪白的颜,雪白的唇,空洞的眸子,唇角却挑起一个要弯不弯的弧度,伸出的手指还是停在半空中,微微一用力,挣开了赫连尔曼的的手,其实他并没有用力,修长的手轻轻从他掌心滑过,仿佛触到了厚重的刀茧。
他一言不发的看着她,半晌,奇道:“为什么?”
她却摇了摇头,明亮的大眼的大雾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缓慢的抬起头,正正的看着端木斐,却极力掩饰着镇定:“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他却没有再看她,而是转眼望向窗外,极俊的一个侧面,下鄂是一个优美的弧度,如绸缎一般的发散在肩头,声音依是柔的几乎掐住嗓子:“可是,本王只要你一人!”
席宴不欢而散。
耶律齐以身体不适为借口,拖延了和亲的决定。
和雅公主倒是丝毫不在乎,但和玉公主就不同了,一直死死盯着耶律瑶歌,痛恨的眼神几乎都快要迸出来和她干架了。而赫连尔曼一直不曾说什么。
然,今晚注定是不平静的,至少耶律瑶歌能够看得出,父王必然会有动作,毕竟大殿之上,尔曼如此不给端木斐面子,必定要做惩戒的。而自己当众拒婚,让静安王大失颜面,那个静安王,在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之前,他也并非好惹的主儿。
所以,真是让人极为头痛。
宫灯十里,繁花似锦,抚额揉了揉额角,夜,并没有因为失去阳光而失去颜色。反而有一种更加迷离的美,暗夜如画,夜凉如水。
果不其然,在宴席散去后的没多久,父王一道口谕,秘召耶律瑶歌和尔曼再度进入上书房。
华丽的走廊被灯笼映得格外明亮,一路上两人跟着数名宫娥前行,青玉石子铺就的走廊发出清冷的光,映着她的脸颊都格外莹白若玉。那张像蔷薇花一般明艳的脸也被夜色掩了去,深深浅浅的光线照在她脸上,有说不清的美感。
懊恼的吐了吐舌头,又懊悔的皱了皱小脸,又痛苦的揉了揉鼻子,鼻音有些浓重,有些无力的叫道:“尔曼,我不要去了,我要回孤言山,我再也不想呆在这里了。”
走在前面的赫连尔曼顿下身形,极清俊的眉眼闪过一抹不知明的光,极慢的转过身形,极慢的看着低头揉着泛红鼻头的耶律瑶歌,声音淡淡:“你说什么?”
耶律瑶歌没有注意到尔曼顿下的步子,不由自主的撞到了尔曼高大的身形,其间还低低闷吭了一声,脑子灵光一闪,又继续再接再励哀叫道:“好痛啊,鼻子都被撞坏了,好痛啊,好痛,你们快去告诉父王我头痛,没办法面圣了。”
数名宫娥面面相觑的看着两人,其中一个胆大一点儿的谨慎的开口道:“公主,奴婢这便去请御医来为公主诊治。”
尔曼探出手扶住耶律瑶歌摇摇晃晃的身形,又摸了摸她的额头,神色认真的看了看她不知用力揉了太久泛红还是被撞的太红的鼻头,极冷、极凉薄的唇角微微勾起出弯不弯的弧度,声音却有一丝关心:“歌儿,还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