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瑶歌极力掩饰眼底那一抹受伤,海纳百川风情万种的微微一笑,天地瞬间生花,熠熠光华,漫不经心的目光从他脸上微微掠过,“是与不是,这个回答很难吗?”
他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死死的盯着她,半晌,却不由分说的拦腰抱起她。
耶律瑶歌惊呼一声,试图挣扎了两下,便乖乖的倚在他的怀里,宽大的水袖与他的蓝衣交融,一红一蓝,极致的惊艳,她弯唇,却并没有笑,氤氲双眸与他对上,浅浅微拢眼底,有着绝代芳华的娇艳,有着冷厉妖娆的光华:“你想做什么?”
他一皱眉,淡淡道:“你身子还没好,怎么连双鞋子都不穿?”
耶律瑶歌使劲的挣了一挣,怒道:“放开我,我做什么不用你管?”顿了顿,又电火石花的想起刚刚问他的那个问题,语气执拗的说道:“你刚刚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他微微一叹,既好笑又好气的叹了一口气:“真是执着啊!”
耶律瑶歌眼见话题一下子被他带了老远,心底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在眼见求救无援自救无门的情况下,她微一低头,嘴张一巴正正的咬在赫连尔曼抱着他的手臂上,他却云淡风轻,波澜不惊,纹丝不动的将她放在软榻上,然后又半蹲在地上,将一旁的红丝软底绣鞋小心的替她穿在脚上,这一系列动作做完,他才微仰着头,看向正在发怔的耶律瑶歌。
这么多年,第一次赫连尔曼与她如此亲近。
他思考了很久。
他此番前去轩国不知生死,不知归期,甚至不知道能否活着回来,私心里他是想着她像每一次在孤言山一样乖乖的等他回来,会像一只小雪鸟一样横冲直撞扑到他怀里,红着脸带着哭腔说,尔曼,你终于回来看我了。
可,这些,早已是曾经,而曾经早已相隔天涯,他再没有那样的机会。这一生他只想要她一人,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到老不相离,可这些现在都是枉然,他现在只想她活着,好好的活着,这样他也是心满意足了吧!把自己的不舍,伤痛,全都深埋于心。
他淡淡的敛眉,眉眼里是难得的温柔,儿,我们在一起七年了,我的生活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单纯,你一直好奇我是做什么的,其实我是一个杀手,杀手一向无血无泪无爱无自己,这么多年,你总是让我喜欢你,可喜欢是什么,我真的不记得了。”
耶律瑶歌眼底有不可置信,震惊的看着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他打断,他眼底仍是一味的温柔,慢慢浮出柔软的笑意,那样的神色,是他在她身后偷偷看她一頻一笑的神色,“静安王,他是值得托付终生的男子,你嫁给他,我很放心。”
他说了那样的话,转身离去,耶律瑶歌像痴傻了一般怔怔的站在那里,像一座久逢的冰雕,投下欣长的影子,雾色淡淡,终将那一抹艳红隐于暗处。
而赫连尔曼站在屋檐下,看着她良久,尔后淡淡道:“若我回来,一定带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