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这股残敌人人内环外锁多层结构的复合甲,身插多矢不见有碍,只有相当身份的人才配属的起,加上为首的光头左右肩黑虎吞胸绘赤麒麟黑篷紫璎,一看就知道是敌军大将,而且身份绝对不简单,身披重甲鏖战许久身插数十失却不见疲态,那轮番冲击居然没把他冲死,只在他身甲上留下纵横交错的大小伤痕。
我真的很惊讶,这是支什么军队啊,先前的破阵带有明显游牧民族的游战的风格,而后来马步协战的三才阵,却是大唐马步操典中正统战法。而这一猩人马尤显与众不同,用的是胡骑的索套弓矢,却身着重甲穿戴,手执斧锤棍等重兵器,显然都是健勇善战之辈。能够打到这一步依旧死战不竭,遂发下号令。
然而。要命的事情再次发生,这节骨眼上刚好箭石用的七七八八,那些没经验的新兵的不懂的控制节奏和速度,浪费了不少,看见敌人上来了更始没命的乱射,根本不顾准头,没放倒多少,却把我军这一路上收罗来的箭石都给用差不多了。
待收拾了缠敌的吐突等,亦弃马亦急追而上,但已经被拉开老大一段距离,只能眼睁睁看着,几息间这伙残敌付出十多人伤亡后,已冲约过半坡的层叠壕沟拒马,飞身闯进射手阵大肆砍杀,掀起一阵血雨腥风,场面一时大乱,那些新军初历战阵的弱点彻底暴露出来,前队被杀没命逃散,关键时刻这些缺乏训练新兵果然还是不行,敌我彻底混战起来,后队的那些新军手足无措不知是否该放箭阻击混杂在友军中的残敌,反被冲大乱,直到迫到近前方才想起仗着人多欲围堵之,却总是反被抓住射手近战协作不力的弱点杀的溃不成军。
敌我一前突杀一后急追,始终被拉开了距离,就这么一重重杀穿我射声军的长条阵。虽然火速严令固守其阵,不得妄动,以人数地势层层阻之,但乱军之中号令不灵,溃乱的士卒反成了己方的阻碍,残敌以其百人之数,象一把灵巧的匕首避实就虚,每每切开防阵最虚弱的部位,让我们那些不利近战的射手一触即溃,左冲右突间竟然是迂回的向我中军杀近。
我看的心中暗叹,原是擒贼擒王的战术,虽然我不认为自己象贼,但不得不佩服对方对形势变化掌握之准确,迅速察觉我中军之薄弱,能够再次放弃突围的希望,孤注一掷全力一博直取要害。就算突击不成也给身陷绝境的敌军重新制造了突围的机会。这无疑是最好的办法,解围、破敌、逼帅,可以说是一举三得。
眼见这猩顽敌,围而不灭,反复穿插在前后军拉开的间隙中,目标直取威胁中军大营所在,战场中激战的各军果然骚动不已,俱是大惊,旗帜开始移动,虽然我再次发出旗号严令各守本阵,但已是对中军有失的念头令人心浮动焦躁起来已经压抑不下,狂攻之下,战阵明显多次露出破绽,但敌军似乎同样遇上了指挥上的麻烦,主将已去,没能很好的利用机会,虽然有再突出者却很快被外围的步卒分割斩杀迨尽。
这场战打成这样,不够成熟的我和冒进的对方都犯了不少错误,现在就是看谁的错误更多,累计的到让对方取得决定胜利的优势。我曾预料过那些新军在战场可能会出状况,才把亲军分派下去压阵,没想到溃乱是发生在我的本阵。结果我发现身边没有预备队了,我这个半路出家的将军毕竟还是缺乏经验,没有留足够的预备队,最后连身边仅剩的亲军都派下去加快结束战斗,结果给了人家可乘之机,当前的局面一部分是我自己造成的,我又下了一个命令。
但即便如此,我认为事情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久战不下对方已经是强弩之末,我这边的人虽然菜了一点,但要拖住他们一会还是足够了,只要这一点足够让我那些部下,反抄围歼他们的大部了。其它部队堵死了战场中出路,就算他们能冲上来,也无处可逃。虽说山坡上剩下都是近战能力有限的弓弩射手,以及一些摇旗呐喊充声势的义勇。但据我这段时间来的了解,与西方径渭分明的特色军种相比,中土军队训练通用性很好,掌握步射原本就是步军中操典的必备项目,只是以内战事需要配属不同,并非不擅长步战,即使大多是半路征募来的义勇,有老兵带领之下,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然而是我很快发现,实在太估了对方的决心和意志,在射手拼死的阻击下,这一支人马杀进杀出,竟无人可挡,我军凭人数之多反复围住又被冲开,无人能挡起片刻。
他们似乎根本不在乎能够突围或是解围,不顾后路被合围,也没有乘胜追击扩大战果,战之即走,毫不停留,竟是抱着一种拼死同归与尽的念头长驱直上,想是以必死之军多拉几个垫背的。而那面御驾亲征的天子旗下显然有最好的目标。
凭借那些射生营的新兵人数虽众却分散,哪是亡命一击的对手,虽然我在其中安插了不少老兵压阵,却难见成效。更要命的是射声营本是没有护甲的,本着好钢用在刀刃上的想法,有限的兵器甲胄全配给了近战的步卒,按照某个人的说法,连弓兵都要上战场的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