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跋山涉水,艰辛险阻实在难以言计。
曾经因为毫无征兆的突发瘟疫而不得不抛弃同伴,也曾经因为误入歧途的暴风雪,被困在高加索山脉的某个角落里,整整一个月靠吃冻死的马肉熬过来。甚至因为被通古斯野蛮人围困,而不得不吃俘虏的尸体。
他们在第二年夏天,到达可萨人的边境时,四百多人的队伍,除掉一路上不断加入的,自起点出发的原始人员剩下三十个。
这种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幸存者队伍,到达东部城市拜达(意为白城)时,引起了巨大的轰动,要知道可萨突厥于大唐虽然有所往来,但主要是通过商旅的,前一次正式来朝拜接受册封,还是睿宗朝的事情,而大唐对可萨突厥的印象,也多停留在波斯以北,有个叫做戈萨部的突厥别种。
记录到这,变的相对工整和详尽起来,仔细的描述和考证了在可萨人的境内一路见闻。
据说可萨人,
祖上是被北魏击破的高车部,其中一部分西迁北亚,一部分留下来成为突厥的戈萨部,西突厥覆灭后,这部分才西迁与远支回合,因此与西突厥有着稀薄的血缘关系,被称为突厥别种。
其国版图,东至河中列国,西至多瑙河,以后世的里海国家-达吉斯坦,为统治核心,由于它丝绸之路北道上的其中一个比较重要的中转站,自然形成一个繁荣的贸易中心。
拜占庭、阿拉伯和犹太商人们成群结队地到伊提尔和沙克尔,交易东西方的物产。王族定居的首都埃地勒,被称为里海边上的明珠,因此这也是一个半游牧半商业化的国家。
由于可萨人和大食人一南一北,都在中亚的大陆黄金公路附近,可以说既有天然的商业竞争,也有残酷势力斗争。可谓世仇加竞争对手,
他们的第一座位于捷列克河南部支流苏拉克河河源处的首都巴伦加尔,就是被阿拉伯人所摧毁。
第二座首都迁到马哈奇卡拉附近的萨曼达尔,也被阿拉伯人所摧毁。连国王都被迫城下盟,宣布该信伊斯兰教,直到十多年前的阿巴斯人的改朝换代,他们才乘机摆脱了伊斯兰教的影响。在阿斯特拉罕以北重新建立第三座首都埃地勒(伊迪尔)。
关于这个国家的民情凤舞的描述中,更让我惊讶的是,因为地理的关系,可萨人也与被称为大秦的拜占庭为首的西方列国往来密切,其境内充斥着来自大秦的官吏、学者,教士和商人,在大秦国最危急的时刻,还曾经多次借兵,以击退来自波斯、大食的联军。
前代可汗札比尔,就曾应希拉克略皇帝的邀请在梯弗里斯会面,借4万兵给拜占庭皇帝与波斯交战,希拉克略用这支援军将萨珊波斯的阿塞拜疆省夷为平地。
史上的拜占庭皇帝查士丁尼二世,在流亡期间就曾经逃到可萨人中避难,与可汗的一位姊妹结婚,成为后来的塞俄多拉皇后,并获得复位的助力。现任拜占庭的皇后伊拉尼,也是前代可萨汗王的公主。因此拜占庭的太子,也被称为可萨人的利奥。
统治国家君王,也是也以阿史那氏为姓,可汗也被称为答剌罕,同可汗,总理政务的被称为大伯克,同中土的宰相。
就如我从约书亚等人那里已知的,这个还是这个时代唯一一个信仰犹太教的国家。
为了抵消大秦教(基督教君士坦丁派)和艾穆哈教(伊斯兰教)的渗透,在数十年前,可萨人的王公就开始从萨满教皈依犹太教的卡拉巴派。后来又在犹太人血统的大将布蓝倡导下,摒弃矛盾尖锐的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立相对弱势保守的犹太教为国教。但占平民和奴隶主流的阿瓦尔、斯拉夫等民族,还是以基督教和伊斯兰教为主。
看到这里,我才想起来,根据我玩中世纪全面战争游戏的一点记忆。
可萨汗国在历史上还影响不小,甚至一直延续九世纪基辅罗斯公国建立的年代,因此后世的中亚国家,多把可萨作为游牧抄掠游牧民族的统称,这也是哥萨克、哈萨克等名称的来源。
虽然损失了大部分物品和工具,作为使节的诏书和金印却被用生命保留了下来,再加上另一位重要的合作者,约书亚虽然不在,但是他事前曾经向长老会做过类似的通气,只是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而已,或者没有多少人愿意相信他,因此,
他们踏上回程的时候,是带着几十个驼马运输队,随行众多的使节、贵族、拉比、士兵、工匠、画师、官吏、奴隶,满载珠宝香料书籍经典而归。
甚至还有一个阿史那氏王族的成员,和一个叫伊沙克.圣格里的希伯来人大长老,保护他们的还有一千名主要是由匈人与乌古斯人组成,擅长使用长矛、投枪和圆盾的骑兵队,虽然他们已经不怎么游牧了。
这个结果已经远远超过我的预期,也可以看出可萨人有些迫切的心态。
由于地理和商业上天然渊源,可萨人对中土的关注,一直可以上溯到北朝,在开元年间也多次转手大秦,及河中列国的使团,来贡过奇物,当时正是他们承受大食人咄咄逼人的巨大压力。
因为,当初大唐朝廷,也不是没有打过中亚,甚至出兵安息的先例。只是隔的实在太原被各种因素牵擎了手脚。
根据我在大内文著里找到的记录,当年安西末代王子卑路斯病死在河中后,高宗朝廷曾经派大将裴行俭,率安西兵护送卑路斯的儿子——时任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