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种来源也不是太大的问题,龙武军现在名下大概有三个比较成规模的马匹产地,一个是新征服的南平府,盛产优良的山地马,后世耐负重和坎坷崎岖著称的滇黔马就产自这里。
另一个是安东,地理上接近后世以耐寒健壮的三河马和西伯利亚马的产地。再就是三受降城的套上地区盛产的草原马,以吃苦耐劳适应性好著称,品种上更接近后世的蒙古马,同时还可以从附近藩属大唐的部落中购得一些游牧放养或是捕获的野马来补充。
饲料更不用说了,大量高产新作物的普及和运用,造成大量富余粮食储备的同时,也带来了大量的副产品,经过加工后都是优良的饲料。
正是有这些条件和优势,龙武军因此才能长期维持其这么一个庞大全畜力运输的后勤体系,同时支持多个方向,横跨数千里地域的大规模用兵。
这次河西用兵,光是在行台直接指挥下,动辄就是十数万人马的衣食用度所需,更是把这个供给体系的发挥到了极限,连正在经略的安东和南平都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响。对龙武军创立的运转体系也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因此这次朝中人事调整,太仆寺这个职位势在必得,太仆寺掌邦国厩牧,车舆之政令,总乘黄、典厩、典牧、车府四署及诸监牧之官属。不一定要求彻底把持或者操控这个部门,只要求有一个名正言顺行事的身份和职权而已。
正卿和少卿的位置太过显要咱不考虑,目标暂定为四署典牧、车府二丞的位置。反正他们的官绩考课要受到兵部驾部司的监督。
洛阳圆壁城,熙芸殿内,盛装云鬓,香风习习,新一期的忠爱会如期举行,这次公众主持竞买的主题,却是那些流离失所的河西百姓,这也是皇帝的意思,以大内省俭用度,折卖陈旧器物,号召公卿臣子家眷,为国分忧。
后殿之中,乐班的小女,正在清音浅唱着新区。
“敦煌的驼铃随风在飘零,那前世被敲醒,轮回中的梵音转动不停,我用佛的大藏经念你的名,轻轻呼唤我们的宿命……”
“残破的石窟,千年的羞辱,遮蔽了日出,浮云万里横渡,尘世的路,我用菩萨说法图为你演出,今生始终无缘的共舞,今生始终无缘的共舞……”
“敦煌的风沙淹没了繁华,飘摇多少人家,一杯乱世的茶狂饮而下,我用飞天的壁画描你的发,描绘我那思念的脸颊,我在那敦煌临摹菩萨,再用那佛法笑拈天下……”
“阿瑶,你好像很讨那位喜欢啊,一到府上,就给做了新曲儿……”
七钿七宝团头云鬓的沈惠妃,斜斜倚在榻上,对着面前端坐的尉迟瑶浅笑道。
“娘娘过誉了,奴也不知道是什么缘由。”
“要知道,那位大人涉猎极广,随便哪家都有不小的成就……却是不轻易给人作曲的……特别是给自己家的女人,更是一时的绝唱……”
“除了打当初就在一起的十七娘和一见倾心的阿蛮之外,还没有多少女人,能够一进门,就专门给做曲子纪念的……”
“现在只要是梁氏的新乐府,可是宫里坊间都会很快传唱的……还是用礼佛来诉衷情的……要知道他是有名的喜欢拿出家人调笑讥讽时弊的……”
“说不准他真的在西域见过你的风姿。”
虽然是调笑,沈惠妃倒也有些心情复杂又有些意外之得的惊喜。
在中宫无主的情况下,后宫中最有权势的头面人物之一,她没有独孤贵妃那样历史悠久的后妃世系名门出身,也不比资历比她潜的多的崔氏、韦氏那样年轻美貌,又有来自外部的家族势力做保障。
作为深受皇帝宠爱皇长子雍王的生母,却没有太过强大的娘家可以依赖,这是她的优势也是她的劣势,优势是皇帝可以更少忌讳的和她倾诉衷怀,而不是在那里为了绵延子嗣而例行公事。每次皇帝临幸后,在她这里停留的时间最长,但同样的,一个寒门出身的女子,想要站稳这个位置,乃至成为下一代皇帝的母亲,总是被那些出身显赫或高贵的势力所诟病的。
依靠姿色获得宠爱,终究是难以长久的,她更愿意体贴温柔善解人意,而成为皇帝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之一。因此她在宫廷中的风评,远比那位高贵到让人敬畏的独孤氏要温文和熙的多,但不代表她就是柔弱可欺的。
但是曾经沦陷敌手的一段经历,也让她成为朝中物议的众矢之的,她不得不善于利用来自外界的每一份支持,比如通过当初寄居梁府的那段经历,把当初那个真真假假表小姐的关系和名分维系下去。
当年为了笼络那位,太上居然把嫡亲孙女指给了他,杨太真送出了养女阿蛮,高力士送来了采薇,张良梯送来了张云容,可以说,梁府的大多数女人都有类似的背景,她也需要一个自己人,来加深这种天然的纽带,这不过是在宫廷中生存的基本智慧而已
河州天林镇。
武学十一期随营见习士官张守善,丢下一具射空箭匣的简易弩机,重新插上一匣满的,才发现自己缠好的虎口,再次崩裂开来,血糊糊的印在旧啧上,不禁叹了口气。
这种东西是剑南十七场大批量生产出来的,专门给那些武装民夫配备的简易版,相比军用的铁臂弓和连发弩,这东西只有几个简陋的冲压件组成,连省力的棘轮和拉杆都没有,为了不至于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