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一些唐人就藩后,仍旧按照国内的传统,在地方收纳***,对投奔这来者不拒,编户齐民,让首陀罗与犬舍混居共事,以轻徭薄赋招纳***,又更换驱逐当地行事苛重的刹帝力众出身庄头管事,遂在地方积怨渐深。
再加上邻近土人庄户中,首陀罗多有逃亡者,亦有唐蕃封臣,直管暗纳不理而拒绝归还。又有因为劳力人手不足,强令领下首陀罗众,暂时充事犬舍众世职,乃至暂代刹帝力垄断之职,遂有谣言尘嚣日起,言唐人欲尽废婆罗门旧俗,令贵种与下种贱种无异而血脉玷污。
于是以乌铎迦汉荼城主蒙楼奢为首不忿之藩,暗中沟通国外各邦,以外族肆意破坏上古成法和贵种秩序为名,邀而共击之。
蒙楼奢亦为富有野心之辈,一直隐忍与唐人旗下,不断恭送钱粮人役,待到富楼沙城中之兵,多半外援四境后,才突然号召诸藩发动,意在夺回王都富楼沙城。
“这乃是我的疏失,我已经派人向自请处分。。“
负责当地土人治理和交涉,属于他的职分范畴,从某些方面说他是脱不了干系的。。。
“但在此之前,我们须处理好善后事宜”
“直到行营和都护府的处分下来。。我会继续任事”
说到这里,元建扫视了一圈表情各异的众将。
“敌人只是被败走,大片城邑还在敌手。。。”
“如果处置不当,明年不但不能为安西输粮,反而要仰仗安西的救援,我们才能全身而退,”
“但到了这一刻,在北天竺的开拓,开业将毫无意义。。”
“好容易打出一番局面,却依旧是一场空,你们甘心么。。”
“所以望诸位,与我戳力奋战。。。”
然后话题很快转到唐军现下最大的问题上。
“我军毕竟人力不足,虽然有吐火罗义从相助,但对这片广大之地来说,也是杯水车薪。。”
一名须发被血块染成斑驳颜色的资深校尉道
“再加上新近的损失,恐怕要收缩防要。。。”
“伐那楼两国之地,少山陵而多平川,乃四战之地。。。”
“不能退缩,反而要主动进取,不然。。。”
“我们或许可发动地方,许以厚礼,世代之权,以令土人为大军协力。。”
“不要说笑了,什么发动下民贱户以迎王师。。”
“又不是在中土大唐,对这些天竺土户来说,我们才是外来者,只怕抗拒之心早有之”
“这些土护百姓大都语言难通,而风俗迥异,从未于我们接触过。。。”
“你又是凭什么发动他们,让他们相信我们的许诺。。。而背弃那些世袭管领他们的城主、领臣,转投我军。。”
“土人以婆罗门法分种姓、世业,壁垒森严,可不是我们一朝一夕可以变动得了的。。这次变乱亦患于此。。。”
“那你说该怎么做。。”
“那就做的更彻底一些,”
“唯今之计。只有裹挟。。”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说话的这名粮料官身上,他名安小狼,曾以中垒军的身份,参加过龙武系的几次对外大征。
“没错,就是裹挟,就如当年在南平所做的一般。。”
“强迫贱种以身犯贵种之家,焚其居所,夺其财货,戮其男子,凌其眷属,破土人万古流传之宗法,绝其后路而非托庇我军而不得其活,方可为我安心驱使。。。”
“令先行于敌土,然后本军为善后殿军。。。彼得财货,本军得子女田土。。”
“那不是留下一地焦土。。人心大坏”
一名明显年轻的参军道
“即为敌寇,我军又何须在意什么人心民意。。”
“既然土人不可就,那就无需在迁就之,凡抗拒者一并视为敌虏。。”
“欲成长久计也,唯破后重立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