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因为需要一个足够分量的警告。对那些公开或者暗中师徒与侵略者合作人士的警告,至高的惩罚是无所不在的。
想到这里他捏紧了裹在烂羊皮下的武器。深呼吸了几口放松身体,像一个外乡流浪汉一样,懒洋洋的躺靠在残破的土墙下,等着这目标出现。
他一贯是伴随塞利斯人的统帅一起活动的,因此很难找到下手的机会,但是这一次,他负总责主持召开地方贵族和名望人士,所组成的地方自治维持会的成立仪式,暂时脱离了随大队人马活动。
随着太阳的西沉,卡塔赫那硕大的驼轿终于出现在道路中,据说这是麦海迪皇太子的代步座驾之一,连同拉车的白骆驼一起,被赐予了归顺的卡塔赫老人,以避免他道路奔波之苦,因此也成为了某种象征意义上的招牌。
因此除了两名驼夫外,护卫他的骑手兼仪仗足足有十人,都是来自塞里斯附庸民族的健儿,他们身穿鳞甲背心,外披毛毡大氅,挎着塞利斯制式的厚背长刀,腰马鞍上弓箭和短枪,看起来昂首挺行威风凛凛。
阿塔克站了起来,将一罐污浊的东西倒在自己身上,然后跌跌撞撞的倒在大路中,随后那些骑手果然停了下来,分出一人上前,侧头忍住恶臭将他拖到路边去,然后是倒在地上的人突然挣扎下抱住他,一冰长匕直刺在他肋骨间的肺叶上,他想高声呼叫示警,却只能吐出一丝血沫来。
这像是一个信号,荒芜的田埂和水渠下,倒塌的土墙内,冒出许多衣裳褴褛的人来,只是他们掩藏在肮脏的外表下,那种精壮强悍的肢体和锋利的武器,却不是普通人所具有的。
随着他们挥舞投掷而出的短弯刀和手斧,紧促散开对他们发起反突击的九名骑手中,有五六人顿时像风中的叶子一般栽倒下来,落后幸存的人也抓着武器,滑落在马背用坐骑为掩护挡住了第二波袭击,仅仅来得及对袭击者搭射出两只箭,将领头的袭击者穿透,随即就被簇拥而上的袭击者淹没。
连同两名惊慌失措的驼夫和掀翻的驼轿一起,倒在血色一般的斜阳中,古城埃克巴坦郊外,神庙废墟上的临时大本营,已经被被建设成一座初具规模的军塞,被称为通天塔原型的高阶而上的祭坛上,我正在审视一份名为“夜枭”的战术细则“根据右军南统制所请。本部已经组织一百多只夜袭战的小队。轮替袭扰之。。”
“恩。。”
我点点头,对于这种数量庞而杂的敌人来说,小规模多批次的轮番夜袭不失为一种,有效削弱敌人的手段。
据说开展夜袭活动以来,光是那只波斯志愿军,就营啸了好几次,迫使大食人重新调整了部署,才没让剩下的人彻底崩散掉。
“不过要小心大食人反制的手段。。他们也不是完全没有夜战的能力”
说到这里我想起当初那只在呼罗珊平原的月色中,向我本阵车营发起突袭的骑兵。虽然古代的战争环境下,极大的制约了夜战的施展和使用。但也不是没有出奇制胜的范例。
扎格罗斯山脉众多而密集的地理褶皱,最不缺乏适合成为藏兵或是囤积据点的谷地,而以唐军目前正在对阵的实力,并不足以全部一一掌控之。不要被人阴沟里翻船了就好。
“招待会的名单已经到齐了。。”
一个软软的声音提醒道,却是我贴身侍女伊利亚“嗯,我也该露脸了。。”
我望向军营地中逐渐升腾起的器乐声,那是来自大军后方的当地贵族、名望人士,按照官府要求所组织的一只大型的歌舞劳军团,其中据说收罗了来自北天竺、hua剌子模、河中、吐火罗、泰伯里、克尔曼等诸多地区具有专长的女性。
此外,随军前来的众多藩属邦君王公贵族,酋长首领,新征服地区的上层人士、宗教代表、地方富商、豪族成员,也会列席这场别开生面的战地招待会。以煊赫大唐所征服的地域和武功。
簇拥在无数卑微或者谦卑,谄笑或者阿谀,敬畏或者景仰的表情中,我踏进的巨大的帐幕厅下,已经歌舞升平了,环绕数圈的宴席案几,已经坐满了各种肤色和华丽衣装的人们,名目繁多食物烹饪的香味和加热酒水的气息,随着加热取暖的炭火油脂,充斥在空气中。因此哪怕是在春寒料峭的夜晚中。仅仅穿着舒适的丝绸薄衣,也不用担心受凉的问题。
而那些聚集在场地中央的舞娘门,更是仅着短到胸和臀线的薄薄纱裙,头手足上缀满金银晶亮的饰物,抖动这身体发出清脆齐列的声响做伴奏。声调缭绕的高唱着,我所听不懂的高昂曲调。随即有人给我解释,这时歌颂古代伟大波斯征服者的《萨尔伯纳》。
我一边致辞,自然有站在席位间的通译,高声为我做次步的翻译,然后不管听没听懂,都会爆出一阵阵的看似心悦诚服的欢呼声。
然后才是在歌舞献艺中的大快朵颐,几面屏风在我身边竖立起来,隔离出一个小包厢的空间,一边由伊利亚按照女仆养成手册上的规条,给我口对口的喂食,一边暂时放松下心情来欣赏这些各色表演。
包括吞刀、吐火杂技在内所有表演,都是有女性来完成的,男人是不允许进入这个团体的,因此各种原本危险或是惊心动魄的节目,看起来充满女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