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大哥!这群狗日的是那娘的什么人,也不问个青红皂白,就把老子捆在这里,老子手脚动不得,这要是翻了船,老子就只能喂王八了!”郭二杆吐着涂抹说道,他的肚子里,能吐地都吐光了,只剩下涂抹了。请使用访问本站。
周宪章还好,吐了几口黄水,慢慢也就适应了轮船的摇摆,他发现了一个窍门,只要随着船身的摇摆顺其自然,不去多想,眩晕感就减轻了许多。反正身子被捆得牢实,不担心受伤。
“要不是他们把咱们绑在这里,只怕咱们早就晕得七荤八素了!”周宪章说道。在大海上遇上风浪,把自己捆在固定物上,倒是个好办法。
“大哥,这帮家伙绝没这么好心!”郭二杆叫道:“我看他们这是要害咱们的性命,妈的,没死在北洋水师手里,倒死在这些莫名其妙的人手里,不明不白的,老子不服!”
周宪章笑了笑:“你个郭二杆,这些人真要害我们,就该让我们在海里飘着,把咱们救上来,又干掉咱们,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嘛!”
郭二杆点点头:“大哥说的也在理,只是,这帮人老子怎么看着都觉得不顺眼,瞧瞧他们看咱们的眼神,好像咱们欠了他们的钱没还似的。大哥,我看他们像是一群海盗?”
周宪章点点头,这艘轮船不是一般的渔船,而是一艘钢铁货轮,按说,这样的轮船在东海行驶,应该悬挂国旗,就算他们不愿意挂大清国的龙旗,也该找个西洋国家的国旗挂着,比如英国、法国或者美国,挂上这些国家的国旗,航行的危险性大大降低。海盗们都知道,西洋人的船碰不得,大清国的海防部队也不敢上来惹麻烦。
然而,这艘货轮什么国旗也没挂,很是神秘。
“我看他们不像是海盗。”周宪章说道:“要是海盗,他们就该知道,台风要来了,他们应该躲在避风港里,这狂风暴雨里,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找谁去打劫?我觉得,他们好像是故意往台风里钻的。”
“故意的?”郭二杆叫道:“这不是脑子进水了吗?我看这船撑不了多久了,妈的,船翻了,大家一起喂王八!”
周宪章笑道:“当然,也不排除他们的确是看错了风向。不过,要是咱们命大,这船能挺过去,等会见了他们,咱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别暴露了身份。”
郭二杆点点头:“大哥说的是,太后老佛爷想要咱的命,丁汝昌那个老王八就在附近,要是他们知道咱们没死,定然找上门来,妈的,这群王八蛋就会在咱们背后下刀子,有本事和老子面对面大战三百合!大哥,老子不怕他们,等老子上了岸,回到旅顺,把弟兄们纠集起来,杀进紫禁城!”
周宪章摇摇头:“郭二杆,慈禧太后要咱们的命,那绝不是临时起意,这个老太婆一定是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现在,咱们章军四分五裂,没法抱团。如果,她以为咱们死了,倒也不会再找弟兄们的麻烦。如果她知道咱们活着,恐怕那哈五、罗鸣芳、吴佩孚他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慈禧太后一定会想方设法除掉他们,而他们又是毫无准备,必然会遭毒手。而且,我岳母和老婆现在住在北京城里,她们一定逃不出慈禧太后的手心。”
“大哥,咱们只要上了岸,马上亮出身份,向全天下老百姓揭露慈禧太后暗害忠良的罪行!妈的,就凭大哥你的威望,必然是一呼百应,咱们重新拉起章军的大旗,到那个时候,晾她慈禧太后也不敢把弟兄们怎么样!”
周宪章摇头:“我敢肯定,慈禧太后已经把咱们两个死讯昭告天下了,肯定还为咱们两个举行了隆重的葬礼。我估计,这个地方应该是到了上海附近,如果咱们上了岸,亮出身份,说朝廷暗害咱们,朝廷一定会矢口否认,说咱们是周宪章的匪类,叫上海的地方官来一个就地正法,咱们就是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只能等着挨宰。要知道,咱们在这里,就是两个孤家寡人,没有帮手的。”
“妈的,这一招够毒的!”
“其实,这样也好。太后以为咱们死了,咱们就干脆将计就计,咱们在暗处,她在明处,咱们慢慢想法子对付她,妈的,老天长眼!”
“大哥说的是。”
“这条船的上人,不知是什么来路。咱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周宪章说道:“等会见到他们,咱们就说,我叫金城武,是朝鲜商人,你是我的跟班,叫郭大海,是清国人,一直跟着我与大清国做生意。你可要记住了,咱们做的是走私生意,主要是贩运鸦片,这一次咱们去上海贩运鸦片,结果遇上台风,船翻了,其他人都死了,只有咱们两个命大。”
“大哥,咱们干吗要给自己身上泼脏水,这做鸦片生意,是要断子绝孙的!”郭二杆不高兴起来。
“你个郭二杆,也不想想,如果我们说是做正经生意,这些人上了岸,到海关一查,就会发现咱们说谎。只有走私鸦片的,是见不得天的,他们没地方查。”
“要是他们嫉恶如仇,把咱们两个鸦片贩子扔进大海,怎么办?”郭二杆不放心起来。
“放心,我看这帮人也不是什么好鸟,倒像是一帮走私份子,到时候看我的,咱们见机行事。”周宪章说道。
两人计议已定,不再言语。
海面上浪高风疾,货轮上下颠簸,上天入海。两人早已被颠得精疲力竭,刚开始还担心翻船沉没,到了现在,两人干脆什么也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