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有贵死里逃生,摸摸脑门的冷汗,说道:“别乱猜了,夫人,咱们快走吧,别又出什么事。”
赵巧儿说道:“放心吧,那个将军不是说了吗,没有人会阻拦我们了!”
“老钱,亏你跟了周军长这么长时间,一点长进都没有!”林耀祖笑道:“呐,还是有长进的,这次没尿裤子!”
赵巧儿叹道:“那个将军不仅是咱们的恩人,而且,是全体章军的恩人,如果不是他,临继这伙奸人去了台湾,恐怕又会发生当初赖传武的事。可惜,我们不知道恩人的名字。”
钱有贵说道:“夫人,这个将军行事缜密,而且,把太后老佛爷的事搞得一清二楚,此人绝不是等闲之辈,我看,他弄不好就是太后老佛爷身边的人,如果真是这样,他怎么敢暴露自己的身份,那可是要引来杀身大祸啊。”
“说的也是!”赵巧儿说道:“为了恩人的安全,今天晚上的事,大家都要守口如瓶,要是让太后老佛爷听到了风声,必然会生疑,害了咱们的恩人。”
“夫人说的是!”
赵巧儿转身对小翠说道:“小翠,你为了我们,得罪了太后老佛爷。你看看,临继他们恨死你了。”
小翠笑道:“能服侍夫人,是小翠的荣幸。”
众人说说笑笑,下山进了大沽口。
……
大沽口港口内,定远舰高大的身影,在大沽口众多的海船中,显得十分突兀,即使是在黑夜中,定远的身影也让人望而生畏。
管带吕天庆刚刚送走了直隶提督聂世成,回到自己的卧舱里,两个妖艳的ji女,光着雪白的身子,从卧床上探出身子,发出浪言浪语:“官爷好没情意,让人家等了好久。”
吕天庆一把推上了舱门,发出一声淫笑:“我的小心肝,我这不是来了吗。”三步两步冲到卧床前,一手抓着一个ji女,钻上了床,卧舱中,娇声此起彼伏,夹杂着吕天庆如牛的喘息。
北洋水师定远舰,是今天傍晚才抵达大沽口的。管带吕天庆接到朝命,命他率定远舰前来迎接端郡王载漪前去威海卫。
在这之前,他已经得到端郡王的密信,载漪这次去威海卫,是宣布北洋水师新任提督。
北洋水师的提督是丁汝昌,他在这个位置上坐了二十年,雷打不动。在朝廷眼里,北洋水师就是丁汝昌的私家军队,这让很多满清王公大臣很是不满,只是,丁汝昌的背后是李鸿章,而丁汝昌也是手握重兵,朝廷早就想把丁汝昌拉下马来,朝廷中也有不少人盯着北洋水师提督这个肥缺,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黄海一战,北洋水师败绩,原本是个把丁汝昌拉下马的好机会,可那个时候,清日战争如火如荼,北洋水师提督的位置不再是个香饽饽,反而成了个烫手山芋,那些王公大臣们都害怕领军打仗,尤其是和不可一世的日本联合舰队打仗。把丁汝昌拉下马容易,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在那个时候去当这个提督。所以,朝廷只好让丁汝昌戴罪立功。
战争结束后,朝廷终于抓住了丁汝昌的小辫子,把他撤职逮捕。北洋水师提督的位置,又成了一个香饽饽,不少人托关系走后门,千方百计谋取北洋水师提督职位。道理很简单,只要不打仗,北洋水师就是个生财有道的好地方,不仅握着大笔军费,还可以用军舰搞走私,独霸海上,谁也管不了,北洋水师提督不仅是军界大员,也是商界大佬!当官发财,都是顺风顺水。
谋取北洋水师提督的人不下二十个,个个都有着过硬的后台,个个都是挥金如土不惜血本,他们知道,只要坐上了这个位置,就是一本万利!
朝廷上,北洋水师提督的争夺战打得如火如荼,甚至比甲午战争的黄海大战还要激烈。朝廷大员里,除了李鸿章,个个都搅合了进去。李鸿章如今成了甲午战争的替罪羊,他也有着自知之明,北洋水师到了转换门庭的时候了,丁汝昌倒台后,他的淮系不可能再染指北洋水师,他甚至做好了把北洋武备学堂和天津武备学堂一并交出去的准备。
渐渐地,争夺战逐渐明朗,大部分人落败,退出了争夺,最后的争夺战,落在了端郡王载漪和直隶总督荣禄之间。也就是说,北洋水师提督的人选,将在这两个朝廷重臣的门下产生。
朝廷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载漪和荣禄的身上,北洋水师落在谁的手里,就意味着,谁将是太后老佛爷的新宠,谁将是政坛领袖,就像当初的李鸿章,手握北洋水师,权倾当朝!很多人开始准备,如何挑边站队。
然而,在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有一个人躲在暗处,偷着乐!
这个人就是吕天庆。
镇北号管带吕天庆,逼着丁汝昌击沉了自己的坐舰,把周宪章沉入了大海,虽然,周宪章没死。不过,太后老佛爷还是把这个失误,归咎于老天爷,没有追究吕天庆的责任。相反,失去了镇北号后,吕天庆却是连升sān_jí,从一个四品炮舰管带,直升为北洋水师旗舰定远号管带,兼左翼总兵,官品达到了从二品!与右翼总兵兼镇远号管带蔡挺干平起平坐。
吕天庆不属于载漪集团,也不属于荣禄集团,他直接听命于太后老佛爷。
这是一个信号——太后老佛爷不打算把北洋水师交给载漪或者荣禄,而是打算用自己的人!太后老佛爷不再相信任何人,不管是汉人还是满人!
她要直接插手北洋水师!
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