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他就来气,她起身去洗漱。
脚打着石膏,毕竟有诸多不方便。尤其昨天被他从客房抱过来时,这腋下拐没有被一起拿过来。
所以她不得不单脚跳着走路。
等到洗漱完毕,却见原本还躺在床上的男人竟然已经衣着光鲜地站在落地镜前。
甚至还对着镜子打好了领带。
burberry的黑色衬衫彰显他的品味,将那独特的气质与肩宽腿长的优势凸显。脖子上的银灰色条纹领带与黑色衬衫融为一体,映衬着喉结,暗含禁欲而自律。
紧窄有力的腰身一转,他面向她。
她蓦地便想起昨夜自己被迫夹在他腰身上的画面。
撇过脸坚决不再去看他,她迅速蹦跶着往艾钱所在的客房走去。
“我怎么觉得某人这是害羞了?”
苏衍止免不了调侃了一句,倒也不去追她,而是径自去洗漱。
*
陌希去了客房才发现艾钱居然早就起床了,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
拿过腋下拐,她四处找了一阵,却没见到她的人影。
可能已经下楼了。
她遂撑着拐杖也走下楼去。
冷不防身上突然便蹭上一双手,被拦腰一抱,苏衍止直接就将她给抱下楼去。
脚步踏在楼梯上,他瞧着这二十几级的台阶,想到她当初就是从这儿滚下去,抱着她的手,不免加重了几分力。
“陌希,你应该没忘记我们为什么会结婚吧?”
他低沉的话,让陌希捏紧了身侧的手。
他们会领证,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岩岩……
“所以,无论我和谁在一起,传出什么绯闻,你都没有资格没有立场生气。”
昨儿个还企图向她解释并且耍赖不离婚不顾她的石膏腿百般在她身体上惩罚她的男人,突然说出这样恶劣的话,让陌希恍惚间觉得他变了一个人。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陌希,你只是我名义上的妻子,是我儿子的妈。仅此而已。”
过于贴近的距离,让陌希这一刻才察觉到,他早已不戴眼镜了。
如果说当初回国时在民政局门口他走向她时特意戴上了眼镜,甚至在之后的每次见面都会戴着眼镜。
那么,自从两人领证后,不知在什么时候,他突然便不戴了。
当年她一句戏言,说以后只喜欢戴眼镜的男人。
他便传出近视的消息。
甚至,他本人从未出面官方解释过。
如今,原来早在她没有察觉时,他便已经不戴眼镜了……
心头一涩,这种涩,不同于昨晚瞧见他衬衫领口上唇印时的涩。
因为昨晚的她其实也不过是口头上说说的着恼。在他坦言了与洛婳之间的关系后,她便不曾怀疑过他,也更愿意相信他与洛婳之间不会再有什么。所以,她不过是抓着一点由头在那边用自己的特权作罢了。
可现在,他亲口告诉她,她仅仅是他孩子的妈。
“不用你提醒!我清楚得很!”她挣扎着要下地,他的手却箍紧,并不容她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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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起了啊,快过来尝尝我做的早餐。新鲜出炉的荷包蛋!”
艾钱兴奋的声音传来,手上还拿着个锅铲。
刚刚便闻到一股香味,居然是她这个只擅长水蒸蛋的人在煎荷包蛋,陌希瞧着她端上桌的单一的荷包蛋,算是明白了。
她果然是只会做跟蛋有关的。
苏衍止将陌希放到椅子上后,就进厨房大展身手去了。
不过十几分钟,就煎了培根煮了奶油玉米浓汤。
“苏会长,你是我偶像!”
尝着那地道的浓汤,艾钱早就将昨晚被他扔床上的事情给忘到九霄云外了,也忘记了他昨晚的黑脸。
陌希却是吃着培根,不知怎的,便想起他之前总是亲自放到她手边提醒她吃的那药丸。
最近,他倒是没督促她吃了。
不知是不是他刚刚那不带感情的话作祟,她猛地将这一切跟两人的房/事联系在一起。
以前两人做的时候根本就没戴/套,她记得很清楚,但凡两人做了之后的第二天早上,餐桌上必定会有一粒药丸。
而昨晚,他们做的时候他做好了防护措施,所以,他根本就不怕会发生意外,便没有准备药丸?
越是这样往下想,她便越是明白。
他刚刚的话并不是纯粹说说的。
她朝着他发火朝着他以名正言顺的合法太太身份质问,到底还是惹恼了他。
让他不得不对她申明,两人之间不过是奉子成婚。
当初他都能够和伊怜兮奉子领证,他又怎么不能和她陌希奉子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