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差人送走雾如月后,他马上返回客栈,来到蓝宁房外,徘徊了好长时间,几次三番的举起了手,触到门扉,又轻轻放下,房里早已没有灯火,宁儿应该睡熟了。
吵醒她好像不太好吧!
可不向她解释清楚,他心里总是难安。
还是另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向宁儿说清楚他和如月的事吧!
不行啊!如果宁儿真的误会他和如月之间有什么,依她的性子,以后定会疏离他,现在必须尽快跟她说清楚才好!
对,现在就说!
可是吵醒她终归不太好!
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云飞扬心里天人交战一番,最后决定还是——说霸武九霄。
“笃笃笃……”
“宁儿,你睡着了吗?我是云大哥,你起来开开门,好吗?我有话对你说。”
蓝宁躺在床榻上其实一直未曾入眠,云飞扬一来到她窗下,她就知道了,他不停在她房外走来走去,叫她如何睡得着,雾如月那句:“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一直在她脑里嗡嗡作响,令她心里烦燥得慌,莫名的,这时候她竟不想看到门外那个谪仙一样的男子。
于是,蓝宁躺在床上假寐,说服自己已经睡了,没听见门外云飞扬的叫喊声。
过了一会,云飞扬没见蓝宁过来开门,他又用力的敲敲门,将刚才的话又重复说了一遍。
云飞扬又等了半晌,房里的人儿还是没有动静。
云飞扬从她轻微的呼吸声,便知晓蓝宁并没有入睡,但她硬是不理睬他,这样下去,他迟早被自己肚里的话憋成内伤!
宁儿是在生他的气吗?所以……
云飞扬想了又想,决定用传音入密的方法,就站在门外解释给她听。
“宁儿,你听我说,如月她说的不是真的,在她爹亦就是我师父临终前,我是答应过要照顾如月一辈子,可我并没有答应要娶她为妻啊,那只是如月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我一直只把她当妹妹来看待,我心里真正喜欢的人,由始至终一直就只有宁儿你一个,如果将来我云飞扬真的要娶妻,那个人也一定是非宁儿你莫属,绝不会是其他别的任何女人!
宁儿,你听到了吗?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啊!”
床榻上的蓝宁将云飞扬所讲的字字句句,听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
此刻,门外的云飞扬烦燥难安。
门里的她内心波涛汹涌,激动难平!
也许云大哥说的是真话,可雾如月看他眼神那种炙热的情怀同样不假,他是把人家雾姑娘当妹妹,但是人家却把他当成可托付终身的情哥哥啊!
她要怎么办?为了他,和雾如月一较长短,一争高下吗?
不,她蓝宁从来就是个怕麻烦的人!
她喜欢简单,尤其是感情方面,越简单越好!
如果相爱的两个人,中间还要夹个第三者甚至第四者,这种折磨、这种纠缠的情感她宁愿从一开始就放弃。
云飞扬……他不适合她!
“宁儿,宁儿,你说句话呀,千万别不理我,好不好?”
门外的云飞扬等了半天,蓝宁还是一声不吭,他忍不住苦苦的哀求起来。
他心中有种莫名的恐慌,宁儿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了,这种恐慌的情绪令他十分不安,宁儿她不会是从此便走出他的生命吧……!
蓝宁在床榻上静静躺着,有些烦闷的在心里深深地长长叹息一声,对房外云飞扬的恳求充耳不闻。
她本来还迷茫着,不知在琉璃旭逸与云飞扬二人之间如何取舍,现在好了,有人帮她解决掉这个令人纠葛的麻烦了!
她又何必再踩只脚进去自寻烦恼呢!
“宁儿,宁儿,云大哥求你了!你说句话,好不好?”
“宁儿……”
“宁儿……”
“宁儿……”
云飞扬痴缠情深的呼唤,一声声送入蓝宁耳中,如若蓝宁一直不理他,他大有继续叫唤下去,绝不罢休之意天坤。
“宁儿……”
……
蓝宁痛苦地捂住双耳,不由得气馁地长叹一声。
唉!她以前怎么从不知道云飞扬也是个固执如牛的人呢!
面对云飞扬柔情百结的呼唤,纵是铁石心肠的人也要被他的坚持不懈所融化了。
蓝宁顿时觉得心乱如麻,她不知道自己就这样判了云飞扬的死刑,是不是太过武断,太过残忍,对他太过不公平!
哎,罢了!罢了!
蓝宁挫败地坐了起来,捏着自己的鼻子,装出刚被他吵醒的样子,冷清的声音少了平日的几分清亮,多了一丝浓重的鼻音。
“云大哥,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好吗?我真的好困,我要继续睡了啊!”
“宁儿,我……”
闻声,云飞扬低落的心情,立时雀跃,又在瞬间被打落谷底,他在心里思忖半晌,又在窗下呆了片刻,少顷,他深藏起眸中的失望,怏怏离去。
次日之后,蓝宁总是有意无意地躲避着云飞扬,尽量避免与他接触,更不给他与她独处的机会。
云飞扬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心中痛苦莫名,飘逸若仙的身影常常在寂静无边的夜里徘徊于蓝宁窗下。
宁儿已经开始疏离他了,她决定不再给他机会了吗?
就这样,一个明着追一个暗处躲。
南宫易饬与琉璃旭逸二人则在一边冷眼旁观,坐作壁上观,默默将两人的微妙变化看在眼里。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大概四五天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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