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季梵的仓皇失措的表情没有引起记者们的同情而放过她,而是更加兴奋的紧逼着,数个话筒几乎要戳到她的脸上去。
她慌慌张张的挡着脸,推着面前的记者们,不断的被逼得后退,突然,只听到在嘈杂的质问声中传来“啊——!!”的一声尖叫,记者们纷纷惊慌的退开。
大厅那头也在遭到逼问的吕宋果闻声也讶异的朝这边看,透过不约而同被响声吸引回头的记者们散开的一个口子,正好看到了被挤得从一米多高的台上跌落在地的艾季梵。
也看到了台上的应律一把拨开挡住他的一干记者,快速冲到台子边缘。
在看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晕过去了的人以后,神色紧张的直接一跃跳了下去。
吕宋果也吓了一跳,那样的高度,一头栽下去,“咚”的一声响在喧闹的大厅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听得到。
她趁着记者们都转过身看的间隙,穿过人群快步急忙的小跑了过去。
应律小心翼翼的揽着肩膀半扶起紧皱眉头面露痛苦之色的艾季梵。
“有没有事?”
艾季梵紧闭的眼睛刚刚睁开,虚弱的轻声道:“我的头……腿也……”
目光一转看到过来的吕宋果,眼睛蓦地瞪大了,死死的盯着她,流露出深深的愤怒和怨恨,嘴唇颤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吕宋果原本也想去帮忙扶的手停在了半空。
应律不动声色的错开她将艾季梵拦腰抱起来。
“不是我做的。”
吕宋果突然冒了一句,眼睛却是看着应律。
应律紧紧的凝视着她,好像想从那双有些焦虑但又透着坦然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
回过神来的记者们已经又开始涌过来,姗姗来迟的保镖才刚刚赶到。
应律抱着艾季梵,在保镖们的簇拥下匆匆的转移离开了。
一大帮追过去的记者们在被彻底挡住了以后,都不甘心的垫脚张望,突然有人喊道:“那个做视频的女人还在里面!”
顿时让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两大主角走了,还有一个可以入手扒料的重要人物在啊!
低头怔怔的站在原地的吕宋果瞬间就被冲进来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比刚才拥挤三倍不止,整个人就像处在暴风眼的中心,被不断想抢在前面提问的记者挤得东倒西歪站不稳,话筒和摄像机磕磕碰碰的打在她的脸上、头上和抬起来挡的手臂上。
不时有被误伤的人发出吃痛的喊叫,但处境最难堪的吕宋果却没有吭过一声,脑子里回想着刚才应律的眼神。
他相信我吗?
她在心里不断地问。
那眼神很复杂,有疲惫,有疑虑,有怒气,似乎还有一些失望,但就是没有完全的、绝对的信任。
面对记者的质问,她也没有了心情去辩解。
同公司的那几个同事拼了命了往里面硬挤,终于在吕宋果就快被挤到地上去了的时候把她一把拉住,几个人半拖半抱的把她带出来了。
等他们逃也似的躲到了酒店外面公司的面包车里,气喘吁吁的吕宋果才感激的冲着几个同事道:“谢谢你们!”
还没等她的气彻底舒过来,那几个同事互相对视了一眼,便立刻纷纷把自家的摄像机和话筒掏了出来,一齐对准了她。
“吕小姐,请问你是出于什么心态在艾季梵的订婚宴上播放那种视频的?”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感情过节,导致你不惜如此狠毒的报复她?”
……
吕宋果原本稍微放松了的脸渐渐僵硬,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看着他们。
但这些几十分钟前还十分友好和听从她安排的记者同事们,全都是满眼的精光大盛,一脸的迫不及待,像是独家已经到手了。
她低头顿了几秒,突然一把拉开车门跳了下去,然后从外面锁死了,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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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灯已经纷纷亮起,吕宋果木然的走在柏油路上,目光没有焦距的盯着前方,脑子里千思万绪。
一声巨大而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接着是车主从窗口探出头来的破口大骂。
“tmd怎么走路的你!想死了吗?”
看着吕宋果怔怔的望过来,一脸死灰色,喃喃的说了声“对不起”。估计是一看她就像出了什么事儿的,对方不再纠缠,骂骂咧咧的重新启动车子。
前面的广场大屏幕上,正像很早以前播放艾季梵回国的消息那样,滚动播放着今天在应家订婚宴上出的惊天丑事。
虽然很多画面都打了码,但从播出的部分,和描述性的语言,也足以让所有站在下面驻足围观的人遐想连篇,纷纷发出啧啧的鄙夷声。
几个小时前还是备受瞩目和祝福的对象,婚姻幸福,前途无量,转眼间就成了所有人唾弃和不屑的肮脏烂女人,就连电视上也毫不客气的打上了字幕——“艾季梵的事业因此严重受挫或将隐退?”
吕宋果盯着远处的大屏幕,手机铃声响了好久,她才听到。
看到手机画面上显示的“应律?”,正是她心心念念想要见到然后向他解释的人。
但她却迟疑了。
此时此刻,除了一句干瘪的“不是我做的”,她还能给出什么可信的解释呢?
就连她自己想了这么久也没有想通,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视频放出来。
u盘里的不雅照片和视频只有她知道,纪念频她明明做了的,很正常的一个视频,刻录的光盘也是她亲自看着完成的,带来以后亲手交给了艾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