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煜铭说话算话,真的就那样抱着她,一直抱着,抱着……
最后,季悠然坐得腿都麻了,忍不住轻轻动了一下:“王爷?”
“呼呼……呼呼……”
低低的呼噜声传来。环在腰上的双手终于松动了,凤煜铭甜蜜的睡颜呈现在她眼前。
霎时间,一万头神兽在心头呼啸而过,季悠然捶死他的心都有了——混蛋,要睡觉早点说啊!把她当枕头什么意思嘛?害得她还绞尽脑汁的想了好多安慰他的话,结果到头来一句都没派上用场!
抬头看看外面,绿意和采萍两个人正守候在外。连忙召唤她们进来,七手八脚的把人搬去床上躺好。
站在床头,眼看着采萍熟门熟路的帮凤煜铭褪下鞋袜,拉上被子给他盖好,一举一动娴熟标准,的确如她所说,一切奴婢该做的事她都会做,而且做得很好。但是,季悠然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总觉得她不会那么简单。尤其,十来天了,另外九个人总是寻找各种各样的机会在凤煜铭跟前露脸,可她呢?一天到晚跟在她身边,明明是距离凤煜铭最近的一个,却从没有半分过分的举动,这实在是太不同寻常了!
“王妃,您还有什么吩咐吗?”思虑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安顿好凤煜铭了。采萍回头,发现她正看着自己,连忙低头毕恭毕敬的问道。
季悠然眼珠一转,低低笑道:“刚才王爷吩咐下去,以后每顿都要给你们加三碗饭呢!你高不高兴?”
采萍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当即福身行礼:“多谢王爷大度,奴婢很高兴。”
看看,这反应也和之前的美人大不相同。真没意思。季悠然撇撇嘴:“算了,你下去吧!绿意,去叫平公公到偏殿等我,我有话问他。”
“是。”两个人各自退下,不多时,平公公便过来了。
冷眼看着他弓着老腰对她行礼,季悠然施施然喝完一盏茶,才沉声喝道:“平公公,你可知罪?”
“老奴知罪。”马上跪地,平公公对自己的行径供认不讳。
他居然这么快就认了?还打算严刑逼供的季悠然猛然一愣,便见平公公抬起头来,浑浊的老眼看着她,皱皱的老脸上竟还带着一抹说不出味道的笑:“但是,只要能让王爷快快乐乐,就算豁出老奴的一条老命,这又算得了什么?”
闻言,季悠然眉头紧皱,心里头对他的不爽更深。
“让王爷死缠着我,不理会那些个美人,他就快乐了?”
“正是。”
“哼,你一开始不是一直防备着我,唯恐我把你家王爷怎么样了的吗?”
“是老奴错了,老奴识人不清,请王妃责罚。”赶紧磕一个响头,平公公一脸恭敬的道,“老奴被外人的言语蒙蔽了,才会对王妃你心生偏见。但三个多月来,眼看您对王爷这么好,全心全意的照顾他,老奴知道,您是真心对他好的。此生此世,您都不会加害他。”
“哈哈,难道说,那十个美人就会害了他不成?”
“就算十个不都害,但总有一两个会做出那等事了。”
心中一怔,季悠然的面色渐渐严肃起来。平公公也沉着脸:“王妃您是聪明人,皇后娘娘对王爷的态度您都看在眼里。之前她送来的奸细被您一举除掉,现在新来的十个人里,老奴不信里面没有新的奸细。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所以,这十个人是万万不能近王爷的身的。因此,老奴宁愿让王爷多和王妃您亲近亲近,也比又被人无形中害了要好得多。”
“又?”敏锐的捕捉到这个字眼,季悠然猛地睁大眼睛。平公公便是一个激灵,忙不迭改口,“老奴没有说,王妃您听错了!”
“听错了,还是你自己一不小心说漏嘴了?”嘴角一勾,季悠然冷声喝问。
平公公一怔,跪地不语。
他越是这样,季悠然心中的疑云便越深。连忙站起来:“老实交代,王爷曾经被谁害过?什么时候?”
平公公闭紧嘴巴,低下头不发不语。季悠然继续逼问,他还是不说。
心中不免又急又气,季悠然大步来到他跟前:“你再不说,当心我对你不客气了!”
“王妃。”抬头仰视她,平公公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平静,“有些事,不是老奴不愿意说,而是现在真的不能说。您只要相信,现在王爷是安全的,有老奴在,有您在,我们一起保护着王爷,再没有人会再害他了。”
也就是说,他真的被人害过!季悠然心中一痛:“到底是什么时候?谁?”
平公公摇头:“老奴不能说。”
“你真不说?”
“真不能说。”
“是不能说,还是害他的人根本就和你切身相关?”
此言一出,平公公的身体猛地一个哆嗦!季悠然心也跟着一沉:“难道是真的?”
平公公缓缓抬头:“王妃,有些事情,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如果您真想知道,那老奴也不敢瞒着您。但是,请您先揪出皇后娘娘新派来的奸细,等把人揪出来了,有些话老奴自会老实交代,决不欺瞒您一个字。”
“真的吗?”说句心里话,对他这句话,季悠然心里不大愿意相信:这老头子就是只老狐狸。说话做事都圆滑得很,上辈子她可吃了他不少暗亏。这辈子也亏得她一直把凤煜铭绑在身边才幸免于难。今天好不容易抓到他一点把柄,这家伙才肯对她低声下气。可是,要是这次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了,谁知道他下次会是什么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