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化田身上穿着的不是平常的石青色曳撒,而是一般宫里做粗活内侍的褐色袍子,头上也是的褐色的包巾,脚上的靴子则是脏兮兮的样子,沾着不少的泥土灰尘。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被一撸到底要从头开始了?可是也没听见什么风声啊?万贞儿正想问,雨化田没等着她说话,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子,手腕微微一发力,万贞儿被扯到假山石洞里面。一阵脚步声从花障的那一边传过来,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万贞儿听见了刀剑和盔甲相撞的玲珑声。

修长的手指压在万贞儿娇嫩的唇瓣上,雨化田拿着眼神示意她不要出声,山洞里面空间狭小,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身体几乎完全贴在一起了。雨化田身上浅浅的檀香气息在鼻尖缭绕着,呼吸之声相闻,彼此的心跳都能听见。等着外面重归安静,雨化田才放开一直进紧握着她肩膀的手,原本放在她唇瓣上示意她噤声的手指,忽然放松下来,在水润的唇上磨蹭着。

这个混蛋这个时候还想着这些废料,万贞儿娇嗔的对着雨化田飞过去一个眼刀子,忍不住出声问道:“你穿成这个样子来这里干什么呢?”

“太后叫你来进香许愿的,你不在前面虔诚拜佛,跑到这个地方来做什么呢?亏得王振派了心腹来随侍在你身边。那个毛贵伺候人的殷勤小意可是无人能及的。他可是靠着这个本事成了王先生的心腹人啊。他伺候的不好,不周道么?”雨化田俯□在万贞儿的耳边低声的说着,嘴唇若有若无的磨蹭着她的耳垂。

感情他实在吃醋么?万贞儿推开雨化田,生气的捏一下他的胳膊,和掐在石头上一样,硬梆梆的,根本捏不动,还害得自己手疼。万贞儿无奈的推黏过来的雨化田,正色道:“现在还有心情说这些,你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得罪了王振被罚来扫地了?”

对上万贞儿你别骗我的眼神,雨化田也不对着她隐瞒,把自己的目的全说了。最近王振总是在皇帝跟前有意无意的说起来明成祖朱棣,也就是朱祁镇曾祖父的英雄事迹。惹得皇帝也想自己率兵出征,建立赫赫战功。雨化田暗地里得到了些消息,似乎是王振预备着偶大动作,他的心腹经常在延寿寺里面密谋聚集,似乎在商量着什么大计划。

可惜雨化田并不能直接打听到延寿寺里面的情形,正巧太后派遣了万贞儿去延寿寺进香,王振叫雨化田派些人去清扫寺院。于是趁着这个机会,雨化田自己换上了粗使内侍的衣裳混进来。

“你来这里可是听见了什么?我方才见着毛贵和王振的侄子鬼鬼祟祟的走了。我和寺里的小沙弥说话,他言语之间似乎说连着寺内的僧众也不能去后面的几进院子,看样子这里面不是装着王振的私房钱,就是他们在这里商议机密大事。”万贞儿拿着雨化田的脸上似乎沾着些泥土,拿着绢子出来给他擦脸。

手握住万贞儿给她擦脸的手,狭长的眼睛里全是笑意:“这是我故意弄上去的,做洒扫粗活的人还能细皮嫩肉的?我确实发现了他们的大事,或许这是上天的安排,我们用不着等很久了。你真的愿意嫁给我么?我们做正经的夫妻。”

“这个时候怎么说起来这个了?你到底是想干什么?王振不会脑子坏掉了,预备着做中行说?他其实是瓦剌派来的奸细,专门要来——”雨化田没头没脑的一番话叫万贞儿有些糊涂了,他们现在好像没资格说以后的事情呢。

雨化田眼神忽然变得凌厉起来,他紧紧地握住万贞儿的手,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珠子:“你也知道了?!”

知道什么呢?雨化田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王振暗地里指使他的心腹,大同督军太监郭敬,暗地里给瓦剌买箭簇,一次就是数十万的箭簇!“我好不容易才打听来的消息,毛贵和王山和郭敬见面的时候,我亲眼看见了。你是怎么知道的?”雨化田不可思议的看着万贞儿,他刚才依仗着自己的轻功好,悄悄地藏身在房梁上,把底下三个人的密谋都看见了。可是这样机密的事情万贞儿是如何知道的?

“这个啊,我猜出来的。那个毛贵进来来这里两个目的。一是看看我的态度,更确切的说是太后的态度。王振还是顾忌太后呢。更要紧的便是和郭敬商量,他们以为我不过是个深宫脸伺候人的婢女罢了,哪里知道外面的事情呢。王山来找毛贵的时候根本在意,随口说的,我就全都听见了。我把事情前后联系起来想想,就能猜出来了。你想要做什么,你不会真的要去告发——”万贞儿似乎感觉到雨化田的心思,紧张的握着他的手:“你千万不能去,至少在现在不能去!”

现在不是好时机,王振不是能轻易扳倒的,一个弄不好就会掉进深渊万劫不复了。王振先生真的够胆大包天了,他在私通瓦剌,竟然给瓦剌的军队贩卖军火!强大的蒙古帝国被朱重八和朱棣父子两个收拾的凄惨,蒙古分裂成了瓦剌,鞑靼和兀良哈三部。瓦剌部在熊孩子朱祁镇刚坐上皇位的那几年发展势头不错,把三部统一了。随着自己实力的增强,蒙古人想起来不对啊,自己的先辈可是在中原作威作福的,谁知怎么的竟然被泥腿子朱重八先生和彪悍的朱棣给揍得翻不了身。如今总算是暂时缓过来一点了,不蒸馒头争口气,咱们还要把明朝欺负回去!边境上的小摩擦印证了一句话——“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一场战争其实不远了。

于是明朝的边境时不时的来点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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