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顾若寒姐妹两人来到淮安侯府,刚踏进正堂就发现淮安侯夫人身旁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淮安侯夫人正亲切地对着那年轻人说话。
顾若寒记得年后初来的几次都曾发现侯里的人异常忙碌,像是准备迎接什么重要的人物到来,然而因淮安侯夫人没有提起,她也就当作不曾发现,眼前这个人…应该就是让侯府忙乱好一阵子的贵客吧?!
“妳们来了?快过来这里,我引见个人给妳们认识一下。”淮安侯夫人露出少见的欣喜笑容,招呼顾若寒姐妹俩到她跟前。
“沈姨。”顾若寒和顾若蕾向淮安侯夫人问安之后,才好奇地看了那男子一眼。
“这位是我的亲侄子沈从义,也是东平侯世子,他刚从边关护送宇阗国使团入京,我想着京中的东平侯府已经许久不住人了,便打算让他在这里住一阵子。”淮安侯夫人这才向顾若寒她们介绍男子的身份。
“见过世子。”顾若寒姐妹俩同声向沈从义福身请安。
“不用客气,妳们是姑姑的徒弟,听姑姑说妳们就如同她的女儿一般,我也托福称呼妳们俩一声妹妹,以后妳们叫我沈大哥就可以了,不必叫得那么生疏。”沈从义极为亲切地向两人说道。
顾若寒听到这一声妹妹,忍不住狐疑地看向淮安侯夫人…妳妹的,说起来当初她好像正是因为冯文卿的一句把她当妹妹看,然后就从此被圈养了数年,接着又一个出人意料的意外,她的终身便再无第二个选择,如今还来一个不是哥哥的哥哥?!这个沈从义…没问题吧??不过淮安侯夫人并未发现顾若寒略带防备的隐讳目光,她的注意力都放在许久未见的侄子身上。
“好了,妳们两个先去梨香阁,继续上次还没完成的绣画,晚些时候,我会过去看的。”淮安侯夫人见三人已经互相见过礼,便没让顾若寒姐妹俩在正堂久待,直接打发了她们下去温习女红。
“是。”顾若寒带着妹妹又向淮安侯夫人和沈从义行了礼,然后才走出正堂。
屋内沉寂了一会儿后,淮安侯夫人才又开口问道:“皇上可有说什么时候举办宫宴宴请宇阗的太子和出使大臣?”
“听曜太子昨日觐见皇上时所说的意思,好像他们准备在这里停留半年的时间,而且司徒大人还透露出宇阗国王有想与大夏联姻的打算,若是如此,也许还会更久一些,所以这宫宴倒似不用急在一时。”沈从义沈吟片刻后才回道。
“是吗?这么说宫中的几位公主都可能被皇上点名派出去与宇阗国和亲了?”淮安侯夫人微微点头,她也听说宇阗国的太子还不到二十岁,而且至今尚未成婚,所以早就想过这个可能性,但是不到那个当头,谁都说不准宇阗国是不是真有这个打算,现在看来竟是十成十了。
“按理说是如此,不过这一路上,我曾听他们的侍卫说起一件事,似乎曜太子不是第一次来大夏,而且好多次提到曜太子此次前来还有想要寻找一位恩人的意思。”沈从义似乎在回京的一路上也没闲着,还不忘要顺便打探宇阗使团来大夏的原因。
“恩人?!”淮安侯夫人有些疑惑,堂堂一国太子来到大夏,难道还是独身前来不成?不然怎么又会扯上报恩这种事?
“实际是什么情况还得再去探听之后才会知道,不过我看曜太子的态度,确实不像是来大夏找麻烦的。”沈从义当然也好奇所谓的恩人一事,毕竟其中牵涉到的事情还不少,万一当初人家来到这里曾经惹上什么不该惹的人,才被人所救,朝廷为了两国和平,怎么也要想法子替人家解决掉那些麻烦,省得再出什么意外的话,怕是会引起两国的战争。
“总是要小心些才好,不过这种事是皇上该烦恼的事,你只能在发生苗头不对的时候,赶紧告诉皇上,让皇上知晓并且有所定夺,千万不能自己任意作主,万一得罪了宇阗太子,在皇上面前也是讨不到好处。”淮安侯夫人又再三叮咛道。
“义儿明白,姑姑不必替我担心。”沈从义笑着应道。
“我怎么能不担心?你可是还没有留下子嗣呢,对了,刚才那两个丫头就是昨日我跟你提过的顾家二房的两个闺女。”淮安侯夫人看了看门外,说道。
“顾家?可是长兴侯府那个顾家?那她们是…她的妹妹?”沈从义一直记得多年前曾经见过数面的那位顾大小姐,虽说不上一见钟情,却被她温柔婉约的性情渐渐动摇了心房,可惜的是因为他母亲一直卧病在床,他甚少出门参加宴会,再遇上后来母亲病逝,他又要为母守孝,婚事被迫延宕下来,本想三年孝满后,请姑姑为他上门提亲的,没曾想三年未至,便听闻长兴侯府与汝国公府已然联姻。
沈从义与冯文卿也是熟识的朋友,自然明白‘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当时的他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偏偏姑姑为他介绍的几位世家女子,他总看不上眼,加上父亲人在边关,对他的事鞭长莫及,如此一拖就拖到了顾家大小姐嫁入汝国公府,他才心死,决意前去边境参军,继承父亲大业。
淮安侯夫人也是因为多次替沈从义介绍对象都不了了之,心中有所察觉,在他临行之前几番逼问,才知道他早有意中人,不幸的是,那个人已是有夫之妇,让她也无能为力。
“嗯,只是我甚少过问她们的私事,所以不知道她们两个和顾大小姐的感情如何,以前顾大小姐最照顾的是她的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