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生气啊?”阮昧知走过去给殷寻问顺毛:“别担心,我有分寸的,以前我和龙惊千对招都这样,外人看着凶险,其实根本不会有事。”
殷寻问背后的气压顿时更低了,脑子反复轰鸣着一个词——外人,外人,外人……
有时候他真恨不能早认识阮昧知,最好一出生就守在他身边,参与他的每一段人生,然后将那些讨厌的家伙们一个个全拍得远远的,让这个人的岁月里,充斥满自己的身影。然而现实是,总是会蹦出个谁谁谁,和阮昧知有点不得不说的故事,有点不清不楚的情分,然后自己就莫名其妙地,成了个外人。
龙惊千看着眼前这连耳朵都耷拉下来的所谓神兽,忍不住幸灾乐祸:“殷寻问,就算你是阮昧知的道侣,有些东西也是你永远给不了阮昧知的,有些人也是你永远都替代不了的。”
殷寻问尚未咆哮,阮昧知已是先炸毛了:“龙笨笨你没事撩拨他干嘛,兄弟后院着火,你管灭啊?”
“我说的是实话啊。”龙惊千不痛不痒道:“比如他就永远无法给你一场酣畅淋漓的比斗。”
“嗷呜!”殷寻问抗议。他怎么就给不了了?论修为,他能甩龙惊千一条街去。
阮昧知沉吟了一会儿,却是点点头默认了。
殷熊猫不满地拿爪子挠挠阮昧知的衣摆,大有现在就去比划比划的意思。
阮昧知揉着熊猫脑袋,温言道:“你跟我大哥计较这个干嘛,他是他你是你。你们之间本就不同,我跟你打本就没法尽性,就算承认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喵?”殷熊猫歪歪头,又不忿又不解。
“自己想去吧!”阮昧知却是调皮一笑,没给答案,一溜烟地跑厨房做饭去了。
龙惊千看着阮昧知那蹦跶而去的欢脱模样,却是若有所思,待得厨房里杂音响起,他才小声对殷寻问道:“我想,我大概知道为什么昧知有事第一反应是去找居誉非,而不是你了。”
殷寻问求知若渴地盯住龙惊千。
“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懂的。”龙惊千无奈摊手,坏心眼的闭嘴走人了。
殷寻问咬牙切齿地想:恭喜龙惊千,终于挤掉居誉非,成功问鼎讨厌鬼名单的榜首。
而监牢中的那人,此时也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那龙惊千说得没说,的确,有些东西是殷寻问永远给不了阮昧知的,有些人也是他永远都替代不了的。
殷寻问的确不会懂。那是仅属于他和阮昧知的两人游戏,夹杂着对彼此的忌惮与恐惧,在微笑中一步步逼近底线,看看谁先将刀锋架上对方的咽喉。也许在别人眼里看来这一切疯狂又可怕,但只有他和阮昧知才明白,他们就像两只嬉闹的幼狼,看似毫不留情的利爪下,是精确到毫的掌控力,游刃有余地在真正伤害的临界点上玩着激烈交锋的把戏。他们是知己,是对手,有多危险就有多刺激,理智上避之不及,情感上欲罢不能。他们是敌人,是伙伴,一次次设计,却又一次次留情,只是怕这世上再无人来陪自己玩这微妙博弈,独守寂寞。
阮昧知是强者,而每一个强者都逃不过对一展力量的渴望。所以阮昧知永远逃不开自己身边,因为,堪与他在智上一战的只有他居誉非而已。至于殷寻问……对于阮昧知而言他实在是太没有威胁了,激不起半点斗志,所以才——格外无趣。
殷寻问笑着轻叹:“所以说,家花总是没有野花香啊……咦?似乎有哪里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如约奉上第二更,五千大章。吐血补更啊有木有,不给花花晚上就念童谣给你听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