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受了伤,硬撑着去报了信,如今还在昏迷,被安置在马车中带走了。”
“啧……怎么能弄出这等事,算了,还是等将军回来再定夺,祁连少爷的尸体好好保存,千万不能有任何损坏。”
管家了然,“小人知道。”
马车上。祁连夫人已经醒来,听祁连正说孙子无事,大悲大喜之下,心跳都有些不规律。“你先别急着高兴,这事透着蹊跷呢,李大人不可能骗我们。”
祁连正这才收起脸上的笑容,“说的也是,若是孙子无事。他没道理用这种事诓骗老夫,这……事情怎么成了如今这样。”
“等城儿回来便知。”两人这样说过,也不再交谈,心中都有些沉重。
而祁连赫城还对此事一无所知,他这会还在琢磨妻子为何突然与自己大吵一架,就这么带着儿子离家出走,不过他本人到没有过于担心,李长乐身边一直跟着诸多侍卫,也不知待他知道儿子遇害,是怎样的痛苦无奈……
花朝节也已经过了好几天。秦舒虞双手抹了药,缠了一圈厚厚的绷带,生活没办法自理,这些日子都是谢应珏亲自照顾,就连吃饭也没假手于人,趁着日头好,谢应珏让人在湖边放着软榻,与她一起感受着吹风拂面的温柔。
秦舒虞脑子里还在想着当时的场面,那个女人为何会抱着一个陌生男孩喊儿子,如此大动干戈遭人暗杀身份一定不简单。“世子,花朝节那日,被刺杀的是何人。”
谢应珏大致向她解释了一番,感慨道。“幸亏你当时机灵,若不然恐怕也凶多吉少。”
“将军夫人身体可有什么隐疾?”
“你这话什么意思?”谢应珏挑眉看着她。
秦舒虞没敢直接把心中的困惑说出来,“没事,我看她流了好多血,心中有些替她担心。”
“放心吧,凶手一定会伏法的。祁连将军可不是好脾气之人。”
谢应珏小心的把她手指上的布条解开,“手指这些日子还觉得疼吗?”
“早就没事了,我反应快的很,只是踩了一下罢了。”
“你还知道说,若非当时你弯腰去捡地上的花,会出现这种情况吗。”
秦舒虞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她也没想到会碰见杀手,而她又刚巧弯腰,确实有些倒霉,只是比起那些丢了性命的人,她又算得上幸运。
谢应珏细致的给她抹着药膏,“这种事情,谁也不会料到,不过你以后自己更是要多加小心。”
十指连心,若非当时情况危急,她肯定呲牙咧嘴,如今手指还有些肿胀,谢应珏给她用的都是上好的药膏,闻着清雅的味道,她都分辨不出来里面蕴含的中药成分,只是刚抹上去,疼痛便逐渐消失,一般人手指伤的这么严重,怎么着也要一两个月,她觉着自己过几日大概就能拿筷子吃饭了,老是被人喂饭,顶着张萝莉皮,她内心住着的怪阿姨有些扛不住啊。
只是王府中这些日子并不如以往平静,事情就出在怀孕的万姨娘身上,她以前大概是心知自己身份低微,不敢拿乔,有了身孕之后,王爷对她另眼相待,她就开始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三天两头的头疼脑热,吵嚷着让王爷陪她。
王妃大度,懒得与她一般见识,万姨娘便越加闹的欢腾。
旁的小妾表面恭喜,心里估计都恨不得她立马去死,王爷如今有两子三女,听着人数不少,只是对比他后院的众多姬妾,五个孩子着实算不上多,所以万姨娘突然有身孕,他心中喜悦可想而知,为了胎儿着想,万姨娘所住的别院特意开了小厨房。
王妃不想看她炫耀的脸,特意免了她的请安,也省的万姨娘到时候身子出了问题攀扯到她。
而秦舒虞心中却对她怀的孩子有些膈应,当时她的贴身丫鬟娇容与某个侍卫私通,甚至又将她拖下水,事情以两个丫鬟的死结尾,最后不了了之,秦舒虞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将此事瞒的严实,而且瞧着王爷对王妃不甚关心的模样,她也有些看笑话的心态,万姨娘就是他被戴绿帽子的凭证,每次听着王爷为了她责罚其他婢妾时,她就忍不住想笑。
只是近些日子万姨娘作的太很,甚至惹得王妃生气,她就有些看不过去了,王妃待她那般亲厚,怎容得这么个女人欺辱,只是直接把实情说出来,没有证据王爷肯定不会相信,说不定还会觉着是王妃善妒,故意挑事,所以告密之事还得从长计议。
谢应珏看她神色一直来回变换,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想什么事呢,表情这么丰富?”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恩……我只是打个比方,你别放在心上,就是如果你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怀了孩子,你知道后会怎么做。”
谢应珏想都不想,“不可能,我看上的女人不可能如此肤浅。”
“这只是假设,你就设想一下那个场面。”
“杀了。”
秦舒虞挑眉,“就怎么简单?”
“不然呢,难不成还恩赐他们离开,祝他们白头到老?”
“你就不伤心难过。”
“为一个不爱我的女人伤心,何苦来哉。”
秦舒虞对此无语,这人的思想觉悟太高了,只是杀人这种手段也是够直接的。
谢应珏认真看着她的眼睛,“你不会无缘无故问这个问题,说吧,你是不是知道些内情。”谢应珏对她有几分了解,听到她刚才的问话,想起府中唯一怀孕的女人,立刻就代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