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用扇子挡住意味声长的眼神,目光一转看向远处的溪流,青云看着茅屋的眼神陡然变得阴沉,“主子,那里着火了。”
秦舒虞从轿子里探出头,看着外面暗灰色的烟雾,心里有些惊慌,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伸手把脚上缠的厚重布条扯落的只剩薄薄的一层,勉强把脚套进鞋子,幸亏白苏准备的鞋子够大,这样穿着到也不觉难受。
“茅屋无缘无故怎么会着火。肯定是凶手察觉了什么。”
谢应珏看她站在地面,微微蹙眉,“你的脚不疼了,坐上轿子。”
“没事,我没那么娇气。咱们还是去看看那里是怎么回事。”
谢应珏看她毫不在乎的模样,也不再多说什么,率先朝前走。
走到茅屋前,院中正站着当初那个追杀秦舒虞的中年和尚,“就是他!”
和尚听到后面的动静,立马警惕的转身,秦舒虞看到他整个手臂都在流血,背上也好似被什么狠狠抽打过一般血肉模糊。
“喧人,竟然还敢出现在老子面前,竟然找了这么多帮手!”那人双眼透着赤红。不知是否因为火焰反光,秦舒虞看他这般模样,心下了然,这人已经没了神智,又受了重伤,现在只是强**之末罢了。
“没有人能伤的了我……谁都不想,忘恩负义的小崽子,哈哈……终于还是死在老子手里了。”他仰天张狂大笑,双膝一软跪到在地。
秦舒虞从他只言片语中听出了些什么,“如空呢。你把他怎么了?”
“如空?!死了,老子把他烧死了,敢拿刀捅只老子,他死有余辜。”他捂着自己流血的手臂。恶狠狠的看着围住他的众人。
茅屋上面全是枯草,火焰一烧起来,就是燎原之势,根本阻止不及,秦舒虞咬着嘴唇,茅屋已经烧的只剩一些空架。就算里面有人,也早被烧死了。
秦舒虞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这人的伤肯定是如空做的,死在自己亲爹的手里,着实让人叹惋,谢应珏走到她身边,轻声道,“他就是在万缘寺犯下杀孽之人吗?”
“嗯……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他就是个疯子。”秦舒虞心情失落,轻轻靠在谢应珏怀里,眼神直盯盯的看着只剩零星火花的茅屋。
侍卫们早已上前将凶手捆绑,秦舒虞深深的叹了口气,“走吧,事情总算是告一个段落。”
“咳咳……救我……救命。”就在众人准备离开之际,断壁残垣之后伸出一只手臂来,秦舒虞眼中一喜,“好像是如空的声音。”
青云快步走过去,将如空拉上来,茅屋后面便是山涧,着火的时候,他应该从窗户钻了出去,只是下面山峦陡峭,他只能紧紧抓着凸起的石块,也不知支撑了多久,被获救后,看到秦舒虞后他露出一个释然的眼神,“原来你没事……”
“喂,如空!”秦舒虞走到他身边,看他脸上被烟熏的看不出本来面目,额角处的皮肤被火烧的狰狞丑陋,替他诊过脉后,她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气竭昏倒。
“先把人带回去再行救治。”
秦舒虞本想让出软轿,只是谢应珏不同意,选了折中的方法,便是就地伐木支出一个简易的担架,由两个侍卫抬着如空。
奔波一路,万缘寺****案告破,作案者竟是一名高僧,再加上无妄胆大妄为囚禁民女行**秽之事,一时之间万缘寺名声大落,住在院中的香客纷纷离去,方丈言及失职,绝口不提亲自处理犯案之人,出家人再是慈悲为怀,那俩和尚的恶行公之于众,所有人都恨不得将他们立刻送上断头台,且方丈亲口答应为死者诵经白日,以赎罪孽。
谢应珏道,“此事与师父何干,方丈不必过于苛责。”
不了歉疚的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若非老衲经常云游,疏于寺庙管理,怎会容得那些人作出丧尽天良之事,这一切皆是老衲的罪过。”
“此间事了,我们也不便打扰,择日便要告辞。”
“善哉善哉,多亏诸位施主,才使得老衲没有被那些人继续蒙蔽,招待不周之处请诸位见谅。”
谢应珏回之一个佛礼,不了率众和尚离开。
…………
如空佝偻着身子躺在**上,脸面朝墙壁,搭在腰侧的手指收紧,秦舒虞端着一碗黑沉沉的汤药,无奈的看着他,“你当时在屋子里吸入了不少烟尘,若是不吃药,对你的声带不好。”
“不用管我。”如空压着声音,听来沙哑的厉害,额角处的伤疤刺眼的很。
“怎么能不管你,好不容易把你救回来,你不能就这么磋磨自己的身体。”秦舒虞晃了晃他的胳膊,“你到底在纠结什么,哪里有想不透的地方你说出来,我好好开解你。”
如空有些闷的说道,“我现在的脸难看的很,我不想让你看到。”
秦舒虞哭笑不得,随手把碗搁在旁边的柜子上,“你是个男人,只要你自己不嫌弃自己的脸,别人说些什么有什么所谓,更何况我根本就不看重你那张脸。”她在心里默默加了句,又不是要跟你谈恋爱,长相只是其次,没有伤人的心,就可以做朋友。
“你不觉得我现在丑?”如空不自信的问道。
秦舒虞看他依旧别扭的拧着身子,故意说道,“你当然丑了。”
“我就知道!你还是嫌弃我!”一气之下,如空猛地转过身子,双眼瞪大气势汹汹的看着秦舒虞,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将脸暴露在对方面前时,他又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