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大概有点功夫,听到青风说的话后,立马张狂的大叫起来,“哈哈……果然如此,你们就等着跟老子一块死吧。”
谢应珏脚上使力,狠狠的一脚踹在他胸口,男子痛苦的捂着心口,躺倒在地,嘴上说不出话来,“他们有多少人?”
青风凝神仔细听了一会,“二十人左右,其中两人功夫与我和青云他们不相上下,剩下那些都是乌合之众。”
暗夜下一道节奏缓慢的笛声从漆黑的夜色中幽幽传来,楼上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人突然又开始癫狂,嘴里嚷嚷着杀无赦,他们之前早就因为混战把自己搞的筋疲力竭,如今再次被控制,似乎已经超越身体极限,七窍慢慢渗出血丝,胳膊举剑的动作也有些迟缓,只是被笛声控制的人已经成了傀儡,早就感受不到生理上的痛苦,即便疲累,依旧执起手中刀剑厮杀起来。
胡太医不知惊喜还是担忧,猛地推开客栈的门,遥遥看着发出笛声的地方,“是那味药!这些人已经被控制!”
青风等人已经自发的围成圈,保护着世子与八皇子,警惕的看着躲在暗处的人,寒夜漫漫,笛声忽高忽低,听在耳中,众人都觉得脑子有些晕,眼中的景物也好似在转动一般,胡太医慌忙又在香炉中加了些草药,众人眼中这才清明了几分。
“捂住耳朵,笛音有问题。”谢应珏冷声道,以内力暂时封了五官。
不过片刻,笛声由远及近,里面传来的杀伐之气越发浓重,刀剑铿锵声不断,伴随着几声惨叫,楼上的人终于耗尽气血而亡。
“不错,竟然还有这么多人活着。”月色中,一个通身漆黑的男子自暗夜中现出身形,随着他的出现,另一个角落也走出一群人。
地上被捉来的男子求助的看着那群人,嘴里唤道,“老大,快救我!”
手里拿着长笛的男子闻言抬眸,左脸上一朵暗红色曼陀罗在夜间妖娆绽放,看着对面当先之人,“老大?你逃了之后竟是与这些下作之人呆在一处,啧啧,真是越活越废物了。”
那人目光中全是不可置信,大喊了一声,“尊使!”
“既已逃离,便不再是南疆之人,何必这般唤我……难道奢望我会手软不成。”
谢应珏与八皇子对视一眼,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又是谁,对方认识,是敌还是友,这一夜还真是热闹。
男子嘴唇蠕动片刻,脚下微微撇开,大有一言不合便逃之夭夭的架势,执笛人对他的动作不放在眼里,目光看向谢应珏等人的方向,“阁下可是梁国皇室中人?”
八皇子拱手一礼,“正是,不知尊下如何称呼?”
那人凝眉,“蓼萨。”冷冷吐出这两个字,他脸上的笑毫无暖意,“南疆一向与梁国交好,先前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勿怪,这人是南疆逃奴,待我清理门户之后再与诸位细谈。”
这人功夫深不可测,八皇子自然不愿与之无敌,与众人退的远远的,看着眼前这出闹剧。
“我不是逃奴,当初你说过只要替你杀了……”
蓼萨打断他的话,面无表情道,“我说你是,你便是。”
那个身高七尺的壮汉,听到这话,脸上的恐惧难以言表,也不管他的属下,施展轻功就跑,蓼萨嗤了一声,“真是愚蠢,自己选择了这么痛苦的死法。”也不知他做了什么,跑出数米远的男子猛地从高处掉落,在地上疼的打滚,捂着肚子痛呼,“你骗我……你根本没有帮我取出来。”
“这就是逃奴的下场,你早该明了的。”
“哈哈……我这么不值一提的小人物……竟劳得尊使大人亲自出手……还真是……”
蓼萨长笛在他脸上戳了一下,“你只是顺便罢了。”语气中的随意无端让人气闷。
“咳咳……”那人咳出一口血,脸色憋得通红,然后气没通上来,直接张着嘴断了气,而他胸腹之处似乎有东西在蠕动。
胡太医摸着胡子的手有些颤抖,“是蛊。”
一条白色透明的虫子从他肚子里钻出来,蓼萨拿出一个散发寒凉之气的玉盒将其放入其中,收到怀里,冲八皇子点头,“让诸位见笑了。”
其他几人看见老大肚子里爬出一条虫,双腿早就吓软,面面相觑不敢乱动。
蓼萨抬高手中的长笛,直指对面那群人,“自己滚还是让我动手?”
众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不可置信的愣在原地,蓼萨有些烦恼的抓着自己的长发,“看来只能麻烦些了。”
这句话仿佛是赦免令,众人连滚带爬拥挤着跑远,而被谢应珏踹了一脚行动不便的灰衣男子,胸中抑郁,又吐出一口血,目光凄切的看着众人迅速消失的背影,终于绝望的瘫软了身子。
青木啧啧赞叹两声,走到他跟前,语气很是欠扁,“怎么不张狂了,不让我们所有人给你陪葬了。”
“你们……噗……”他嘴里的血沫直直的全部喷到青木脸上,星星点点的红斑仿佛一个杀人狂在虐尸现场,青木脸皮立马黑了,愤怒的抓住他的领子,谢应珏轻咳了一声,“青木,不得放肆。”
青木用袖子狠狠的在脸上抹了一把,洁白的长袖瞬间染上红色的污浊,那人也没落上好,三番两次的吐出心头血,这条命也留不长。
“房内污迹实在碍眼,尊使若不介意,可愿与谢某一起在院中漫步闲谈。”
“乐意之极,请。”
八皇子虽说还是个尚未长成的少年,个子低了对方一头,气势上却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