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应珏垂眸,就算明知惹恼父王毫无益处,只是看着那群女人他就觉得厌恶,“王爷,你消消气,阿珏许是太累,才会说出这番话。”王妃美眸有些担忧的看向谢应珏,“阿珏,还不跟你父王道歉。”
谢应珏心中只觉讽刺,未免母妃难做,他只得低下头颅,“父王,是儿子妄言。”
玄昌王看着他不甘愿的模样,也懒得再教导,“赈灾事务处理的如何?”
“极好。”
玄昌王被他这简短的两个字逼的又想跳脚,王妃目露企求的望着他,他才算是稍稍忍着些暴躁脾气,“父王是想问你,你可曾帮了八皇子?”
谢应珏心知他话语深意,却偏偏不愿照他的意思来,“儿臣惶恐,八皇子处事英明,儿臣年幼,未能解皇兄之忧。”
玄昌王实在不想再询问,无奈的摆手,“下去休息吧。”
“父王母妃,儿子告退。”至于旁边那群女人,他连看都没看。
玄昌王看着屋中穿红戴绿的女人,只觉眼中难受,只是在座众女中独有一女白衣飘飘,头上钗环皆无,素雅的过分,却偏偏勾住了他所有的心神,那人仿佛感受到王爷的视线,优美的颈项微微侧过,眉眼清淡的看向他。
“王爷,可是奴家仪容有碍?”
玄昌王看清她的长相,眼前一亮,万花丛中一点绿,有时候不是那人有多美,只是在众多打扮庸俗的女子衬托下,她便生生的提高了几个档次,此女或许深谙此道,便是面对着玄昌王,依旧娇羞纯真的稚嫩模样,玄昌王眉目间似乎有光华流转,“哈哈,本王正觉你此番装扮清新雅致,前些日子听说你心口疼,近来可是好些了。”
女子垂眸,“多谢王爷关心,婉柔服了药已经无碍。”
“那便好,刚好前些日子本王得了些上好的燕窝,给你养养身体。”随着此话说出,旁边女人带着嫉妒的目光如影随形的看向她,估计众人都在暗骂吧。
女子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春情暗露,“王爷……”
“时候也不早了,你们都退了吧,婉柔,本王无事,去你那坐坐。”
女子仿佛得了天大的赏赐一般,眼中喜意难以掩饰,“王爷……奴家……”
“本王都知道。”玄昌王对她这般表现很是理解,拉住她一双柔弱无骨的手。
王妃对他的表现早就习以为然,更何况她的宝贝儿子刚刚回来,她也不耐与这群女人周旋,待王爷与婉柔离开,她也随意的挥手,“都退了吧。”
“墨画,去将我屋内的人参取来,阿珏奔波数日,得好好补补。”
“依奴婢看哪,世子爷就是想着王妃的心也不能让自己累着了,到时候心疼的还不是您。”墨琴打趣道。
“阿珏最是懂事,只是王爷……唉。”那二人只要对上,就从未有个好好交谈的时候,不像父子到像是敌人。
“您也不要太担心了,世子这么做无非也是想给您一个体面,更何况父子间哪有真正的仇恨,两人都是憋着一口气呢。”
“这么多年,我也早就想开了,他想要纳妾是他的事,我这王妃的地位是永远动摇不了,阿珏那边还要我多劝劝。”
多年前,她初见玄昌王,彼时双方都是年华正茂的少年少女,柳絮飘飞间,少年英姿勃发,笑声爽朗,举手投足都是难以言说的风姿,惹得多少家的闺秀动了心,直到自己接到圣旨被封为玄昌王正妃,她暗自高兴了无数个日夜,初嫁时也是你侬我侬的过了好一段时光,只是正当fēng_liú年纪,王府怎会少了韵事,她从一开始的以泪洗面到后来的心如止水,年过二十,她就像是一个阅尽千帆的老翁,自从有了阿珏,她才又重燃信心,有些事情想开似乎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不管那些院落中添了多少佳人,正室独她一人,那些女人青春美貌又如何,还不是要跪在她跟前讨个活路。
青风守在门口,看到王妃踏雪而来,立刻禀告道,“主子,王妃来了。”
谢应珏眼角掩饰不住的疲惫,嘴角虽在苦笑,眼中却满是轻松,回首打开门,正好与王妃正对面,“娘,您怎么又来了,儿子真的没事。”
“傻孩子,娘想你了,就不能看看我的儿子。”
谢应珏搭着她的胳膊进到屋内,“娘,这些日子那些女人没去您跟前碍眼吧。”
王妃慈爱的点了一下他的额头,“你这孩子,娘知道你不喜欢那些妾室,但是在你父王面前,总还是要稍微掩饰一下。”
谢应珏干脆的拒绝,“我不要,若是不将心中的恶心表现出来,儿子心里会不舒服,娘,你希望看到儿子伤心吗?”
王妃无奈的摇头,“娘说不过你,老实跟娘说,路上没出什么事吧?”
“有青风他们在,我怎么会出事,更何况儿子不是好好的站在您跟前了吗。”
“别贫嘴了,你若是骗我,我可有办法让青木说出实情。”
谢应珏想起青木那厮的嘴,不满的噘嘴,“娘,您欺负儿子。”
“呦,在娘跟前你还装什么,你是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你说的是不是实话我还看不出来。”
谢应珏蹲下身子,头枕在她腿上,语气低沉,“娘,您嫁给父王后悔过吗?”
王妃目光有几分对过去的缅怀,“有什么可后悔的,这世间男子大多如此,去哪寻那一生只守着一个女子的人,更何况女子三从四德是理所当然,娘又有什么办法。”
谢应珏惋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