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回到家中后,李随云梳洗换装,看起来不再狼狈后,才来到父亲书房,和他深谈了一个时辰。出来时,她舒展了一□体,望着碧蓝的天空,心情舒畅了很多。
然后,她一眼就瞧见了一直等在外面的李卫。他依然站在房前那棵开满红花的石榴树下,连站的位置都没有丝毫改变。
他眼清如水,气质沉静,仿佛会永远等在那里。
望着卓然而立的他,李随云心中流过一种平淡如水,却隽永胜茶的感觉,不觉笑开了颜,快步向他跑去。
而在李卫眼中,小姐穿着鲜红的石榴裙,披着金色的阳光,如一朵红霞向他飘来。他正看得怔愣,她却蓦然对他灿然一笑,一瞬间就夺去了他的呼吸。
他不由抿了抿嘴唇,觉得有些干渴邪少的钻石新娘。而她已走到他跟前,仰头望着他,看得他心中惊疑,却捉狭地笑问:“想去家族珍藏室,学习那些最高深的武功吗?”
一听这话,李卫呼吸都变粗了,眼中闪烁着极亮的光芒,那光芒照亮了李随云的眼睛了。她正笑等他回答,他却深吸了一口气,闭眼静了一会儿,才睁开眼说:“我还不够格啊!”
他话中透着无法掩饰的渴望,双眸却恢复了澄澈。对上李随云笑弯了的双眸,他明白了,小姐这又是在逗他啊!他无奈地笑了,跟上前方小姐的步伐。
走在前方的李随云,偏头瞥了他一眼,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却什么也不说,径直走出了议事楼。在李卫纳闷的眼光下,走进了路边茂密的榕树林,来到一处僻静处,她突然停了下来。
李卫立即紧戒四周,细听附近动静,确定无人接近后,静等小姐的指示。
李随云却笑着转过身来,从怀中摸出两块牌子,拿到他眼前不停晃动,笑问:“看看,这是什么?”
巨大的榕树遮住了天空,阳光只能透过枝叶缝隙漏下来,让林子里光线变得较暗。那两块牌子却闪烁着夺人眼目的金光。
李卫心头一震,再定睛一瞧,见那牌子制工精美异常,精雕着活灵活现的奔狼和飞鹰,还刻了一个醒目的天字。
“天字令牌!”他心跳速度猛然加快了两倍,不自觉咽了一口口水,仿佛看到无数武功秘籍在眼前闪光,目光一下直了。
瞧着他醒目的的变化,李随云忍不住笑开了,这个武痴啊!这人自从伤一好,平日除了呆在她身边,就是窝在练功房里,似乎除了练武就没什么追求了。
“想学最高深的武功吗?”望着失神的李卫,她垫高了脚尖,在他耳边笑问。
李卫呆呆地点头,听到一阵欢笑声,才惊醒过来,见小姐近在他眼前,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不由羞赧地低头,嗅到她身上散发的芳香味,脸竟似石榴花一样红了。
李随云见状更乐了。地上的土太软,又布满了榕树的气根,她笑欢了,只能紧抓住他手臂,来维持不倒了。
哈哈,这天空真蓝!她透过绿叶缝隙仰望蓝天,又见李卫耳根都红透了,一时觉得开心得狠,深吸了口气,才收住笑道:“好了,把手伸出来。”
李卫这时却迟疑了,“小姐,你这令牌?”
“放心吧,这是我父亲给我的。”父亲也有此意啊!
“可是族中有相关规定,就是族长大人也不能随意把这么重要的牌子发下去吧?!”要不,大人早把这牌子发给小姐了。
对上他惊疑不定的眼,李随云轻描淡写地说:“我这次伙同秦欢和白玉堂创出新药,不是为族中立下了大功吗?换了这两个牌子和一些东西。这样,你以后就能陪我一起去了。”
李卫闻言心脏猛抽了一下,脑中突然一片空白,只是不断回荡着小姐那句话“你以后就能陪我一起去了。”
李随云拉起他右臂,乘着他发愣之际,把一块令牌塞到他满是老茧的大手上,欢笑着说:“这是你的了。”
李卫浑身一震,就似触电了一样,对上她笑意吟吟的双眸,喉咙不由一哽,摇头道:“我,我不能要!”说着伸出手来,就要把令牌还给她。
李随云却退后一步,不接他令牌,不悦地道:“拿着!我送出的东西,就不会再收回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艳绝乡村!”李随云背过身去,断然拒绝。
望着她俏美的背影,感到其中透出的坚决意味,李卫心中不由一颤,右臂徒然伸在半空中,神色却更加坚定了。他一定不能收!
虽然那块珍贵无比的令牌,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光,透着诱惑人心的魅力。但他却视而不见,只望着小姐的背影思索。
据他所知,就连少爷们如今也没有这种最高级的天字令牌啊!他受了小姐大恩还未还,又怎能接受如此珍贵的东西呢?
李随云转过身来时,就见他似木头人一样,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不动,眼神却更加清明坚定。
这个傻子!她不由笑开了颜,走上前凑近他,戏谑地笑问:“我功勋点已经换成这牌子了,又不能还回去。你要是不接受,你说,我拿两块牌子,来干什么啊?”
李卫闻言迟疑了,低头望着手中的金牌,眼神很是矛盾。
李随云眼底闪过狡黠的光,放柔了语调继续劝慰:“好啦,你就拿着吧!我又不能学武,进去只能看看那宝贝的经脉图和一些医学书籍,不是太浪费了吗?”
见他有些软化了,又戳着他心口笑问,“喂,你不是要保护我吗?不学高深的武功,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