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坏人，还用别人说，脸上都写着坏字。”
小虫子撇了一下嘴巴，看都不愿多看楚墨殇一眼，不过小家伙的心里也有疑问，怎么眼前的坏人看起来很亲切呢，和抓走娘的人有点不一样。
可是……他的脸，分明就是坏人啊，一定是自己太想爹了，才会觉得坏人都像爹了，小虫子瞥着眼睛，瞄着楚墨殇。
其实他长得很英俊，也很稳重，还有那么一点点慈爱……
小虫子垂下了眼眸，心里不但地翻腾着，怎么坏人这么符合他对爹的幻想，简直就是完美无缺啊，如果不是见了谨王这个坏人，小虫子真有可能扑上去，叫楚墨殇一声写了。
坏人。
是大坏人。
是个善于伪装的大大坏人。
小虫子极尽所能地将楚墨殇想得有多坏，以免自己因为太小，中了坏人的圈套。
楚墨殇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倍感无奈，他的脸上何时写了坏字？是什么让这孩子如此痛恨他？
“我脸上哪里有坏字？”
“看着就坏。”小虫子毫不犹豫地回答，并移开了目光。
楚墨殇有些无语，好吧，既然看着就坏，他只能做个看起来很坏的爹爹了，他要弥补三年来对孩子的亏欠。
“你娘哪里去了？”
楚墨殇向四周张望着，怎么芷楼和孩子生活在这种地方，荒无人烟，刚才的房子一看就是废弃很久了，不堪一击，连个家具都没有，怎么能适合居住？
这些树木的颜色，形状，泥土的异常，让楚墨殇内心存了太多的疑问。
小虫子死死地抓着那本书，生怕楚墨殇来抢。
“你抓了我娘，还来问我？坏人！”小拳头狠狠地打来，却因为没有力气，轻轻地落在了楚墨殇的手臂上，不痛不痒。
“我也在找你娘，何时抓了她？”楚墨殇大声地质问着，这孩子不是在这里待久了，模糊了，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来。
“不承认就算了，反正我会去找我娘的。”小虫子又向后缩了一下，远离了楚墨殇的范围，不搭理他了。
良久楚墨殇都处于沉默之中，见到儿子固然高兴，可他必须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这又是在哪里？止的一剑砍下来，是什么力量将他带到了孩子的身边。
“好，等你娘回来，我再问她，你先告诉爹，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低声问。
小虫子被问得已经不耐烦了，他不是异界的大王吗？怎么问自己身处哪里，好奇怪啊。
“什么地方？你看不出来这是魔兽森林吗？小心点儿，魔兽说不定什么时候冲出来，将他撕扯成碎片，吼，吼，三个脑袋……十张嘴，还有疯了的大牙……”小虫子又开始吓唬楚墨殇，希望这个坏人因为害怕赶紧走开，他还要修炼这本书，等着爹来呢。
“魔兽森林？”
楚墨桑冷然一个转身，看向了森林的最深处，卷曲犹如巨爪的叶片，恍如狰狞人脸的掌状灌木，还有一片片只有地狱才会有的血红曼珠华沙，这里竟然是异界的魔兽森林。
一切都得到了印证，为什么轩辕赤霄剑感受到剑气会在异界，为什么芷楼坠下深渊，连尸身也没有，因为她来了异界。
可更大的疑问困扰着楚墨殇，是什么力量，让芷楼离开了常界，来了异界，又是什么力量，让他在六年后也来了这里，应该有一个契机，可那个契机是什么？
小虫子的那本书……
楚墨殇再次转过身，看着自己的儿子，迈开步子，小心地凑上去，用急迫，却又和蔼的声音问。
“我砸了你的房子之前，你是不是在学这本秘籍里的功夫？”
“是，怎么了？我可没向你发功，是你自己倒霉掉下来的，不怪我。”小虫子回答着。
这就对了，止的宝剑落下的一刻，龙帝的儿子正在异界修炼这本书里的秘籍，加上孩子遗传了芷楼的特质，天时地利人和，才将他传到了这里，想不到竟然是他的儿子救了他。
“儿子，你真是好样的。”楚墨殇握住了小虫子的手，如果不是儿子修炼这本书，他可能已经被止杀死了，又怎么有机会和她们母子相聚呢？
这真是天命啊，天不亡楚墨殇。
小虫子这次没有推开楚墨殇的手，也没有再出言不逊，而是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刚才一直都在发火，愤怒，甚至谩骂，可眼前的男人很耐心，很温和，一点都不生气，和那天的那个人有点不一样，而且他抓住他的手，传来的热量，让他的心暖暖的。
他真的不是那个大恶人吗？
小虫子愣愣地出神，如果他是那个抓走娘的坏人，一定不会对自己客气的，可现在，他只是和他说话，没有做任何对他不利的举动。
刚才那声儿子……
小虫子的鼻子一酸，真的好希望这是爹在叫他啊，为什么偏偏是这个人啊。
“我不是你儿子，我不是……”
小虫子强忍着掉落的泪水，娘不让他随便认爹的，小虫子的爹只有一个，虽然芷楼总是提醒小虫子，男人不能总掉泪水，要忍着，可小虫子还是哭了，他好想做一个有爹，有娘的孩子啊。
看见小虫子掉落的泪水，楚墨殇的心好像被刀子割开了一样，他轻轻地擦拭着孩子脸上的泪水，安慰着他。
“别哭，就算你不认我这个爹，我也无话可说，但请你相信我，我不伤害你的。”
“我想娘了，我要娘啊……”小虫子一听楚墨殇的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