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刚从大厦出来,立刻就看到了停靠在路边的路虎和半倚着车身斜靠在那的程峰。
毫不迟疑地,她选择无视,准备径直向前走,却不妨被人截住了去路。
程峰将手中的香烟扔进了身旁的垃圾桶,她不喜烟味,他一直都记得。当年他俩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是从不抽烟的,可是后来,孤寂侵蚀了他,将他仅剩的自制力吞噬焚毁,他开始抽烟,借着烟雾缭绕的空虚麻痹自己。他一直坚信,总有一天,他的她会回来的,到时候,她会微蹙了眉毛向他抱怨:你怎么又趁我不在的时候‘重拾旧欢’啊?他想,等到那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恐怕做梦,他都会笑醒吧。
可是,那一天,却再也不会来临。
“程老板,不知您有什么事吗?”锦瑟微微一笑,既然躲不掉,那就坦然面对好了,分手的恋人那么多,不还是可以继续做朋友?
“老板?”程峰心中微微发苦,何尝不知她的意思。
看他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盯着她瞧,锦瑟的口气已有些不耐:“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再见。”
说完转身想要从他身边绕过去,程峰却再次挡住了她的去路:“不知蒋秀有没有时间,肯不肯赏脸一起吃个饭?”他不肯喊她太太,潜意识里,她还是记忆中的那个鲜活美丽的蒋家秀畅游仙道。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锦瑟温婉一笑,拒绝意味明显,接着又补充道:“还有,请叫我傅太太。”
“半个小时的时间都没有吗?还是说,傅太太看不起我这个老朋友,连叙旧的空闲都没有?”程峰仍是不放人,咄咄相逼,‘傅太太’三个字咬的极其重。
“当然不是那个意思。”锦瑟看画廊的职员都在朝这边看,只得一一跟众人点头示意。不想再拖延下去,只得对他道:“我今天真有事,叙旧的事改天吧。”
这下不等他回答,锦瑟就准备转身离开了,擦身而过的瞬间,胳膊却被人牢牢握在了手中。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略微有些嘶哑的在她耳边响起:“上次在马场,你也是说很忙。”
锦瑟没吭声,只是缓缓地将胳膊自他的钳制中抽了出来,她抬眼看看宽阔的马路,对过的路面不远处停着一辆车身漆黑发亮的奔驰,金黄的阳光击打在了明亮的车窗上反射进了她的眼中,无端的令她的眼睛有些酸涩,难受的紧,情不自禁的眨了眨。
突然想起了那句话:最卑贱不过感情,最凉不过是人心。
可是,有谁能来告诉她,为什么她早已下定决心要埋葬在回忆中的那个人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的心,竟还是有些微微发痛?
“我只有半个小时。”锦瑟算了算时间,应该还来得及。和姑妈他们约好晚上见的,不过她想着,下午还是要去接机的,本来打算从画廊直接回家的,现在看来只能改变原定计划了。
程峰笑了,正准备带她朝自己车边走,突然一辆轿车自身侧疾驰而去,留下一地尘土飞扬。
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锦瑟,发现她没事才放下了心。
锦瑟却仍是盯着那辆车的背影,f69333,这车的牌照有些熟悉。略略一想,这不是傅华年的车牌号吗?可是又记得不太清,不敢确定。
他今天早上还告诉她说中午有个很重要的会议,可能不能陪她一起到机秤人,不过晚上一定会抽时间到华江酒店去的,让她不用担心。
这样一想,应该不是他,大概是记错了,锦瑟摇摇头,上了路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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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浩万万没想到自己吵着非要跟来,却遇上了这档子麻烦事。
三哥今天中午的会议突然临时取消,也没给原因,只说推迟一下,至少今天不能开。程菱不同意,觉得与澳洲的合作案必须立时做出决策,不能再拖。
三哥沉吟了一下,大概觉得确实说的在理,点了点头。程菱脸上立刻浮现喜色,下一刻却愣在当场,只听大哥看了她一眼道:“澳洲那边一直都是你在经营,对于那里的市场相信你比任何人都熟悉,既然如此,与奥兹集团合作当地基建的事情就全权交由你处理。”
然后三哥就让陈笙开车到了海天大厦,据说这里是三嫂的画廊所在地。
哪知刚到大厦,就看到前两天刚出现在傅氏的某人,居然会现身在这里,堵着的那个人可正不是让三哥扔下数亿生意的三嫂?当时他的心中就警铃大作,这两人之间绝不简单!
眼看着两人似乎越来越近,那个程峰似乎是抓住了嫂子的胳膊,姿势貌似还很自然,好像是做了许多次一样,虽说三嫂很快就挣开了,可他还是感觉周身的温度在嗖嗖的往下降,冰的他掉渣。
“三哥,你看,要不我下去喊三嫂过来?”宁浩小心翼翼的问,生怕‘战火’一不小心殃及自己这个池鱼,心里早已把自己骂了千万遍了,让你爱凑热闹,非要跟着来,这下好了,撞枪口了吧农门春色!
“开车!”傅华年调转了视线,突然沉声命令。
陈笙毕竟跟了傅华年多年,一听这话,二话不说就将车子开了出去。
直到回到傅氏大厦,宁浩那颗悬着的心才掉了下来,看着大部向前走的三哥,暗暗叹了口气。
三哥这样,应该是陷进去了吧。
爱情就像是沼泽,你越是拼命想要挣脱,陷得越深。初始的时候大概还没有感觉,等到完全陷了进去,也就是无可救药了。
傅华年进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