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托起女孩的胸部,用布在□下绕了一圈,在背后打个结,算是固定好了,然后让布条从□下侧经过,在颈后绕了一圈,就可以将胸部挂住,免得下垂。这样反复循环几次,差不多包到乳晕上面一点就可以了。“好了,你可以穿外衣了。”

女孩没理他,低着头,满脸通红,低声嗫嚅着,“……不仅被看光了,还被摸光了……”

这是让他帮忙穿衣服的意思吗?

不管怎样,他还是代劳了。

牵着妹妹的小手下楼的时候他还有点奇怪,好像今天这孩子特别乖巧,不哭不闹任他摆布的样子。看来女孩子什么的,果然吃饱睡足了就会变得更加可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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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命啊~~~~~”

一到楼下,刚才还羞涩沉静的妹妹突然间就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四肢扒在他身上好像一条章鱼缠住了他,力道之大,让他险些喘不过气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么?”他拍了拍对方的手臂,希望对方能留给他一点呼吸的空间。

“狼啊!!!有狼啊!!!”

站在门口等着他们的“女王”歪了歪头,发出不解的呜呜声。

“女王”是银海附近最大的一支狼群的头狼,通体雪白的尤物。她的体型几乎有普通的公狼的两倍那么大,身体的曲线弧度完美,跑起来的时候身姿矫健,如果从远处看,给人的错觉更像是过于蓬松的银狐,灵巧而娟秀,然而靠近了便会感觉到这么一头庞然大物的威势与凶悍。不过白狼的性情其实很温和,跟高塔的住户关系也不错,拉车的四匹杂毛狼都是她的手下,每次出门收税她都会在前方领路,轻盈地在雪地上奔跃着。有些时候,他会觉得这头白狼挺黏人的,大约是过分的聪慧让她选择亲近智力上更接近的生物为友。

费了一番口舌,总算说服妹妹相信这些狼对他们没有恶意。他将高塔的大门用沉重的铁链锁好,毕竟他们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再回到这里。

乘坐雪橇是个有点刺激的过程,考虑到他的上辈子的大部分旅程都是在移动缓慢的交通工具上度过的,踱着步子的马车,或者慢吞吞地在海上挪动的帆船,他不善骑马,因此即便是坐在他的那匹漂亮的栗色小母马身上,也顶多以比散步快不了多少的速度行进。狼拖着雪橇如同风驰电掣般在林中奔跑,雪松的枝头挂着银白的霜花,精致而唯美,那些低垂的银色纸条离地面是如此之近,仿佛一抬手就能摘下一朵。两旁黝黑的树干飞快地掠过,偶尔能看到女王从林子里穿过的白色闪电般的身影。道路弯弯曲曲的,时常能够感觉到好像雪橇就要迎面撞上粗大的树干,却在拖车的狼的巧妙的惯性控制下,一阵雪沫激飞,就那么千钧一发地绕了过去。他褪下外套给妹妹披上,将在迎面刮来的硬冷的寒风中抖个不停的女孩搂在怀里。

从雪松间穿出的一瞬天地好像突然间被打开了,仿佛呼吸都顺畅了不少,淡蓝得近乎月白的天空与银装素裹的大地是那么的明亮,让他忍不住抬起手遮住双眼。回头望望,黑塔突兀地耸立在雪松之上,森冷而孤独,曾经有将近三百个人在那里生活过,luàn_lún,死亡,违背人伦的实验,都用粗粝的石块和铁锁捆缚在其中,像一道孤坟上字迹模糊的墓碑,在远离文明的蛮荒之地渐渐被人遗忘。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轻盈了不少,或许是雪上滑行带来的错觉。

中午的时候他们在小山坡上用雪地里刨出来的石子搭了个简陋的灶台,午饭是胡椒烤香肠,他放了点橄榄油,诱人的香味让女孩垂涎不已。剩余的羊肉成了四匹杂毛狼的犒赏,女王则享用着其他手下带来的瘦巴巴的雪貂和长尾巴的白雉——她可是个相当骄傲的女士,不吃过期的冻肉,只接受新鲜的、尚且流淌着温热鲜血的猎物。他的妹妹一脸厌恶地瞪着嘎嘣嘎嘣咬着骨头的女王,而对方也没给她好脸色,昂着头晃着尾巴走掉了。

“哥哥~我觉得你的狼好像很不喜欢我欸~”女孩嘟着嘴向他抱怨道。

“当然了,你都不喜欢她,她怎么会喜欢你呢?”

“喂!神马意思啊?它只是头狼而已啊,哪里能懂得人的心情。”

“你又不是狼,怎么知道狼懂不懂得人的想法?”

“你是我哥还是它哥啊?怎么胳膊肘向外拐?”他那狠心的妹妹使劲拧着他腰上的肉。

“哎呀哎呀~香肠要烤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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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上路后似乎起了风,女孩趴在他的腿上打盹,口水沾湿了他的裤子,他只好用外套将那个小小的身躯裹得更紧一下。前方的云盘旋着,像一道拱门横亘在天际,两侧的云如同飞斜着升起的白色山丘,天那么高远,他感觉自己如狂风巨浪中漂泊的一叶小舟,在山一样耸立的浪潮间被裹挟着朝着唯一的漩涡驶去。旷野低平,他望着前方那不知通往地狱还是天堂的巨门,好像自己的思绪被抻得如同夕阳下无限延伸的影子,扁平而失去重力,贴着地面滑翔着,朝着注定的毁灭而去。

他从幻梦中惊醒,不知自己为何对前路如此畏惧,仿佛他正面对着那堵名为绝望的灰色的墙,只能祈祷着眼前的路永远没有尽头。那是种如释重负的心态,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可以抛开,可以遗忘,而远方的尚未到来,可以不去面对,从地狱到地狱,只有中间的这段路程是天堂,却是如同水中泡影般一戳就破的遐想。

当落日的余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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