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贵妃早听说了张淑妃请来法师为潘芙蓉驱邪的事。
她自然知道潘芙蓉的“病”是怎么回事,算算日子,潘芙蓉的日子也没剩几天了。听说张淑妃鼓动安延请人进宫驱邪,她以为不过是张淑妃的障眼法,故意拖延时间好让潘芙蓉早赴死地。
哪里想到张淑妃请来的法师在宫中装模作样地转了一圈,居然将矛头指向了贵仪宫!
凌贵妃这才明白,张淑妃这次使的是一石二鸟之计。先到她的宫中宣告她将对付潘芙蓉,让她以为她正专心于潘芙蓉,对她放松警惕。实际上暗地里正悄悄地行使阴谋,想一次将她和潘芙蓉统统除掉!
凌贵妃想到这层简直怒不可遏,待要冲出去找张淑妃理论,张淑妃已然带着一群人闯进了贵仪宫。
“你们想干什么?”凌贵妃厉声喝止来人,怒气上扬。
张淑妃却往后挪了挪,将安延推了出去。
安延惦念潘芙蓉的安危,说话也不客气,“贵妃,朕听说贵仪宫中有人咒杀仁妃。法师正在寻找咒引,贵妃莫拦。”
“荒谬!”凌贵妃见安延竟也不帮自己,气急大吼,“鬼神之说,根本就是无稽之谈!皇上居然相信这些,简直愚不可及!”
安延被她一顿吼,不可思议地顿住了。
凌贵妃亦是吼完立刻慌了。她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朝安延大吼,说他愚不可及……
沉默中张淑妃出来打圆场,“姐姐真是气糊涂了,皇上也是担心仁妃妹妹的身子。既然法师说咒引在这里,姐姐便让他仔细找找。找着了,仁妃妹妹就可脱险;便是找不着,也可替姐姐清理清理贵仪宫里的脏东西,何乐而不为呢?”
安延先反应过来,气呼呼地一甩袖子,朝法师道,“不用理她,你继续找!”
法师领命,举着罗盘念念有词,朝凌贵妃的卧房走去。
凌贵妃大感不妙,急忙碎步小跑,一路跟上。
众人步入贵妃卧房,法师又念了几句咒,木剑挑开贵妃床上被褥,点中一个木匣。
凌贵妃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上前开口,“皇上……”
安延还在气头上,狠瞪了她一眼后,大喝了声,“打开匣子!”
侍卫上前,劈开匣子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匣子里是躺着一个扎满银针的小人,其中一枚银针直穿小人脑袋,将一张写着潘芙蓉生辰八字的字条钉在了小人身上。
张淑妃拿出了潘芙蓉咳出的银针,粗细长短,竟与小人身上的银针别无二致。
“不!”凌贵妃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小人被人动了手脚,有人想害死她!
那厢安延气得直抖,指着凌贵妃咬牙切齿,“贵妃,你好狠的心!”
“不是这样的,皇上!”凌贵妃爬到他的脚步急切解释,“臣妾被人陷害了。皇上,臣妾冤枉呀!”
气头上的安延将她一脚踢开,“够了!朕不想听!”
张淑妃趁机插话,“皇上,既然咒引找到,应该立刻焚毁,将仁妃妹妹救回来。”
“说得对。”安延出声附和,令人将写着潘芙蓉生辰八字的小人交给法师。
法师接过,念着咒语将小人点着了。
悲愤中的凌贵妃一个激灵,奔回安延脚边苦求,“皇上!不能烧!那不是臣妾做的!烧毁了便再没有东西能证明臣妾的清白!”
“你清白?”安延此刻不相信她说的每一个字,“你三番四次地为难仁妃,朕都一再容忍。却不想你竟越来越过分!你真当朕是瞎子不成?”
“皇上……”凌贵妃眼睁睁地看着小人燃尽,泪如雨下,“臣妾往日确实做错了许多。求皇上看在多年情分上,相信臣妾一回。臣妾当真冤枉……”
“皇上!”眼见安延表情微动,张淑妃立刻打断了凌贵妃的话,“咒引已毁,是否该回去看看仁妃妹妹可醒来了吗?”
安延一经张淑妃提醒,忙丢下凌贵妃,头也不回地往舒华院赶去。
凌贵妃含着眼泪转向张淑妃,眸中尽是恨意,“是你!是你设计陷害我的对不对?”
张淑妃冷笑,吩咐左右,“将凌贵妃收押。”
“你不能!”凌贵妃尖叫出声,“你没有资格发号施令!我才是贵妃!”
“姐姐,”张淑妃冷冷地出声打断她,“依着宫规,后位未定,贵妃和淑妃协理后宫。我同姐姐一样,是可以代皇后执掌后宫的。”
“你……”凌贵妃无法辩驳。这些年她一直死死压制张淑妃,到后来几乎都忘记了,其实淑妃,也在三宫之列。
张淑妃转身,心竹领着贵仪宫众人行礼恭送。
她分明看到,张淑妃离去之前,对心竹点了点头。
凌贵妃霎时明白了。原来她早已身陷重围而不自知……
张淑妃在贵仪宫匆匆打点过后,立刻快马加鞭地赶到舒华院。
舒华院中,安延果然大发雷霆。
“该死的,你不是说,只要毁了咒引,仁妃就会没事的吗?”
法师跪在地上请罪,“皇上息怒,仁妃娘娘邪气入骨,怕是熬不过去了……”
“闭嘴!”安延红着眼,敛起的眸里尽是冷意,“你再说一句,仁妃到底能不能醒来?”
那法师哪里见过如此气势,吓着一句话也不敢说。
好在张淑妃及时赶到,跪下请罪,“皇上恕罪。这位法师力有不逮,请皇上容臣妾再请一位道法高深的法师回来。”
安延深吸口气,“准。”
张淑妃赶紧带法师出了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