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太子最后想的不过是到时候补偿补偿,周国公府不是一般的人家,这么多年了,事情到最后没成,到底会寒了臣子的心,不免需要费点心思。
这些都是小事,三公主十六了,皇帝和太子操心的是三公主的婚事,后来好些天,他们不约而同见了人,觉得好的也和三公主商议过,不过三公主对谁都提不起兴致。
倒是忽然对炼丹有了兴趣,兴致勃勃找丹药书看了,还去看了宫里丹药殿的丹药师炼丹。过了两天,三公主还去参加了一个丹药世家的宴会。
三公主没在宴会上碰到广子墨,倒是碰到了范氏。知道那是广子墨的母亲,三公主为此专门召见了范氏,对范氏很是客气,仔细问了广子墨的伤情。
范氏看到三公主如此,心中也舒坦,仔仔细细答了。广子墨受伤那一日,范氏被吓得够呛,虽然只是受了轻伤,范氏也不敢掉以轻心,已经决定等广子墨好了后去京外云林寺祈福,为广子墨求平安符。
范氏信佛,每年都会去云林寺听大师讲经。
三公主平易近人,范氏本紧张的心也慢慢放松了下来,心里不免再次可惜,想若是三公主成了广家儿媳那该多好。
正想着,范氏就听到三公主忍不住问出的有关广子墨婚事的话,范氏听了露出无奈的表情,也没满着三公主,“虽然身世有些不好,不过我家子墨说不该退亲,不能忘恩负义。”
“是吗?”三公主听了觉得这是那温润公子会说出的话,因他本该就是这样的人,可不知为何,她听了却不舒服极了。
顾朝歌的存在,第一次让三公主不喜。
顾朝歌并不知三公主所想,广家没退婚,让她松了一口气。而过了这些时日,对顾明月,她也第一次理智思考,她从前一直将顾明月当成另一个自己,如今知道那样不对,尽量调整自己,换了一种心态面对。
这一面对,她才忽然发现,她一直以为是另一个自己的顾明月,除去外貌,和她本身、和上一世的顾明月都是不一样的,包括小习惯、喜好、吃食等等都不一样。
顾朝歌对顾明月,忽然就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另一个自己,可明明没有血缘关系的她们,却有着双生子都难得有的感应,只要一人生病,另一人一定跟着生病。她从前觉得会如此,是因为是她们是同一人。
顾朝歌也不知她们之间的感应是怎么回事了,对这件事,顾明月似乎也有所顾忌,自那一****说漏了嘴,后来也问过她原因。
她也不知道答案。
广子墨救了三公主的事,顾朝歌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消息,有关她或者周围人的消息,顾朝歌总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她前脚听说了这件事,后脚广子墨特意派来的小厮也递进来了消息,传的广子墨的话,说只受了点皮外伤让顾朝歌不要担心。
若是以往,顾朝歌早就上门去探望了,不过广子墨特意递了消息,另一个意思就是让她不要亲自上门探望。
顾朝歌虽然还是有些牵挂,不过到底没上门。
过了几日,广子墨救了三公主的消息就传开了,沸沸扬扬的,最后竟还有人来平侯府探问的,话里话外还有打听莫氏一家人情况的,闵氏烦顾朝歌也烦,为此顾朝歌就决定去庄子上静静。
顾朝歌做了决定当晚收拾了一番,次日清晨就出门了,这一次,只她一个人。
顾朝歌出门的早,却不想出城门时竟然碰到了同样早出门的范氏。
范氏听说顾朝歌一同出城门也惊讶,出了城门停了马车问了顾朝歌才知道她要去城外庄子。
自顾清风大喜之日后,范氏这是第一次见顾朝歌,顾朝歌本就正长身体,这些日子又抽条了些,加之又病,瘦了许多。原本红润的圆脸变尖了,看到范氏越发恭敬,范氏看着心就一软。
“朝歌,庄子你也不急着去,今日就和伯母去云林寺吧,可以和我一起为你父母哥哥祈福求平安。听说法玄大师也游历归来了,若有缘,我们兴许还能拜见法玄大师。”范氏曾经有幸听法玄大师将过经,虽然只是远远听着,不过也觉受益匪浅。
法玄大师是云林寺的得道高僧,常年在外游历,归期不定,云林寺因他扬名,却少有人能有缘见到他。法玄大师最讲究‘缘’,他见人从不看身份,只不过不管是找他看八字解签还是面相的,都是极准的,由此想见他的人一直很多。
范氏也是无意间得到的消息,并不准确,不过她还是特意选了听说法玄大师归来的日子。
范氏相邀,顾朝歌怎能拒绝,她出门时没换上男装,穿得也妥当,便应了范氏,一起同范氏去了云林寺。
云林寺香火旺盛,平常日子也有许多上香的香客,范氏和顾朝歌到达云林寺时,已有不少香客,范氏带着顾朝歌烧香拜佛,不管是范氏还是顾朝歌都很虔诚。
烧了香拜了佛,已过了午时,范氏带着顾朝歌去寺庙后院的客院中梳洗,又用寺里的素斋。
顾朝歌一直侍奉范氏,这些事情她原不陌生,范氏被侍奉得好也高兴。
用了膳,虽然困顿,却不好就此歇下,顾朝歌就陪着范氏在客院中走了走消食。
走着走着,忽然发现客院中的小沙弥一股脑往外跑,看范氏好奇,顾朝歌就让卉珍拦住一小沙弥问了,小沙弥也没瞒着,“法玄大师回来了,大家都去迎呢。”
范氏听了眼睛一亮,立刻加入了迎接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