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提亲声势浩大,加之两位王夫人亲自上门求见李家,这婚事可以说是成了定局耀海重生(末世)。
若是李衍知道自己就是晚出去一段时间,就让事成了定局,定然会悔的肠子都青了。
此时的李衍,换了依,便带着下人去前堂找李廉。
李廉和苏澄说着话,另有一对父子在一旁侧听。这对父子便是贾政贾珠父子,自李廉应了婚事,宾客便已经归去,贾政贾珠父子见时候稍早,便欲向李廉讨教一番。
李廉听到下人禀报李衍就在堂外,只道小儿爱闹,摇头道:“顽童,顽童也。”
苏澄笑道:“李兄何故如此生气?”
李廉道:“小儿此时是学课之时,却现于堂外,自是那玩心之故。”
苏澄摇头:“令郎幼小,此时前来是关心长姐也未可知?”
李廉吹了吹胡子,道:“女儿婚事,全凭父母做主。小儿不过七岁稚子,如何能于上堂指教。”
苏澄看了看贾政,贾政是个颇为迂腐文人,他也不喜逃课之举,然是亲家之儿,他便不做理会。
苏澄摇头,贾存周不通世故,这大好与亲家相交的机会就给放弃了。
贾珠接到苏澄的眼色,他也如他父一般不通世故,也许是因为贾政自幼对他严厉之故,只觉的长辈教训晚辈是最自然之事。就是他娶了李姑娘,岳父的话他也当听从。
可以说,贾珠这等性情有好有坏。
若不是生在那眼睛钻进富贵中的贾家,李衍定然不会反对这门婚事。
因为这样的姐夫逃不出自家姐姐的手掌心。
苏澄见这对父子,也不知这次这个媒人做的可对?
“李兄勿恼,存周和我早已闻李贤侄早慧,如今更是拜在莫先生门下,早就想看看贤侄。”
贾政这么一听,顿时点了点头,他还真的想见见。
莫先生虽然因为前朝党派之争给辞了官,但是他的才学绝对是闻名天下的。多少权贵子弟想请他教授自家子孙,可是此人都推托了去。
后来,京城听闻,莫先生与李家有故交,又见李家小儿聪慧,终于收了一个弟子。
李廉自己也十分得意,莫先生愿意成为衍儿老师,虽说顾及当年父亲资助他上京赶考之恩,但也是衍儿聪慧缘故。如今听到苏澄和未来亲家的赞赏,心中自是高兴。
于是,他道:“既然贾兄和苏兄弟想见见,我就让他进来,还请两位多多教教他。”
苏澄和贾政作揖一礼。
贾珠心中也好奇,很快四人便看到通往后院道上走来一个七岁的孩子,生得粉妆玉琢,乖觉可喜。
他穿的是一身青色的小儒袍,长发用金带竖起,双目灼灼有神,嘴角含着笑衬得秀气的小脸越发夺目。
他行走之间很是轻灵,将孩童的活泼全然显露,直叫人打量下去,让人不仅心赞,好一个灵气的孩童。
“拜见爹爹。”李衍不慌不忙,走到堂中央,行礼拜道。
李廉平淡道:“衍儿,去见见你那贾伯父、苏叔父和珠大哥哥。”
李衍抬起头,一双眼睛明亮之极,神情诚恳道:“李衍见过贾伯父、苏叔父;见过珠大哥哥。”
这般灵气的人物,和他那知礼诚恳的举动,让两个长辈和贾珠顿起喜欢之心。
读书人,讲究不过两字。
礼和才,俗话说读书明礼,这已经说明礼在文人心中的地位。
贾政露了个笑脸,道:“贤侄请起。”
李衍慢慢起身道:“谢伯父。”
苏澄点点头,贾珠回了一礼,李衍方轻轻站在李廉身后的位置。
“衍儿何故来此?”
李衍才来此不久,但是从记忆中和这一月的分析来看,李廉此人不难对付。
于是,他道:“莫夫子腿疾又犯了,儿子看着夫子服下药后睡去,便来向父亲禀报,顺便想求父亲书房那坛药酒赠与夫子。”
李廉面色已霁,道:“我儿孝顺,为父应允了,这就吩咐李福随你去取用。”
李衍拜谢。
苏澄和贾政连连点头,小小年纪知礼知孝,行事之间也有规范,不愧是莫先生的弟子。
他们在赞扬李衍时,却不知李衍心中的埋怨。
李衍不是不通世故之人,众多宾客奴仆散去,父亲还留着贾政和贾珠,自是应了婚事。
这个时候,他若说出任何不喜之语,说不得便得罪了。
就是李衍不惧江河日下的贾府,但是李衍清楚这不是他轻易能得罪的。更何况,如果他改变不了婚事,那受罪的只会是李纨,所以,他什么也没提。
但是若是这么算了,李衍是不会干的。
李衍的眼角扫向贾珠,虽然长相俊美,但是却是一股子书生意气。这样的人物和贾政一般无二,不过添了些心软罢了。
有那么一个严厉的婆婆,丈夫心软。在婆婆问题上,贾珠自然不会帮自个媳妇,而在通房丫头上,也不容易让李纨收拾。这一团团麻烦是,李衍不禁为李纨担心。
只可恨他没长大,也没有考上功名,否则今日提亲宴会上也会有他的出席,那么他能做的事情就多了。
经过今天这事,对于这个士大夫统治天下的社会,李衍如今更是看清楚了几分。
要想日后遇到事情不再这么无力,他必须挤入那个阶级。想到这里,若是以前抱着努力考个进士外放的心思话,现在他已经不满足只是个进士,更不满足只是外放一个小官。
“爹爹,可否让珠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