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也许这个永安关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也许他的计划,得因为这个永安关大作调整了。
这时,又有人进来报。
“将军,永安关那边似乎有动静。”前来报的是中军右将。
“哦?什么情况?”华少荣问道。
“他们似乎在不断从城墙上往下倒水……”
右将说的很犹豫,因为这听起来好像是一件很荒唐的事。
“倒水?”华少荣疑惑道,然后亲自走出帐外。
远远看去,果然永安关城头上人头攒动,似乎都在忙着倒水。
“他们这是干什么?”华少荣很是奇怪。
“这……”右将不知道,支支吾吾连个合理的理由都想不出来。
凛冽的寒风吹了一夜。
容澈神采奕奕的出现在城头上时看到撤退的西韩军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但是看到城墙和城下的银光闪闪,也有点疑惑了。
容澈没有多想,只是到各个关口巡查了一番,这才回到中门城头。
西韩军不动最好,对于他来说,任务就是拖延时间。
守住这个永安关,不管有多艰巨。
容澈看西韩军迟迟不动,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然后缓缓踱步到客厅,却见云清浅一个人站在一盘棋局前独自落子。
容澈不动声色的走过来,仔细观看了一番,是一盘很巧妙地棋局。
他看到云清浅落了黑子,便很自然的从手边的棋盒里拿出一枚白子,稳稳的放了下去,然后说道:
“一个人下棋多闷啊,是在等我么?”
“十万大军兵临城下,王爷还如此淡定自若么?”云清浅并没有回答容澈的问题。
“哈哈,管他十万二十万,我也不是三头六臂,我也不能凭空变出与之抗衡的十万大军,不淡定自若,难道要带着人马出去跟他们决一死战么?”
容澈说着轻轻笑笑,他说的是实话。
能不能撑到援军到来,他没有把握,但是他会认真的尽力去做。
“人生如这棋局,变化万千,战争亦然,也许一步走错,满盘皆输,而如果有精妙的步法,以少,照样可以胜多。”
云清浅说着把手中的黑子落下,棋盘上大部分的白子被黑子围了起来。
云清浅用不多的黑子,轻松过的吃掉了容澈之前形势一片大好的白子。
容澈呆了一下,然后马上回过神来,笑道:
“果然精妙。”
然后将手中攥着的几枚棋子放回棋盒中,朱唇轻启道:“看来在棋艺上,夫人还是更胜我一筹。”
“你要是拜我为师的话,我会考虑一下。”
云清浅心情很好,很希望以后能和容澈长久如此。
在她心里,容澈也如一位久别重逢的故人一样熟悉,一样可亲。
二人目光相遇,顿时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王爷,王爷,西韩军来攻城了。”
高进慌慌张张的从城楼上跑了下来,一脸的惊慌。
容澈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表现的很惊慌。
西韩军回来攻城,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他们若是不来攻城,那才令人费解,他可不相信华少荣会带着十万之众跑到永安关外驻扎在这荒漠,风吹雪打十多天然后撤军。
“遇事不惊慌,是大将应有的风度。”容澈经过高进身边时拍拍他的肩膀对他说。
云清浅听到这个消息也随容澈一起上了城头。
只见西韩军兵分三路,都朝永安关本来。
走在前头的队伍纷纷举着云盾,护送身后扛着云梯的人。
见敌人走的近了,容澈下令开始投巨石。
但是现在出现了一个令西韩军头痛的问题。
永安关城墙和关下三米的范围内,都是厚厚的一层冰,根本站都站不稳。
云梯更是很难竖起来。
好不容易竖起的几个云梯刚爬上几个人来,但是墙上实在是滑的像一面镜子,连个下手的地方都没有。
西韩军还没有考虑到怎么下手,就被头顶坠下的巨石砸的血浆崩裂。
看到这种情况,容澈才知道之前看到的亮晶晶的东西是什么,原来是一层厚厚的冰。
容澈正在疑惑怎么一夜之间会有这么多的冰,就听到一旁的金大成大笑着说:
“王妃的这个法子果然是妙极,看看那些西韩军屁滚尿流的样子,哈哈,真是大快人心。”
容澈回过头,看着云清浅的眼睛,脸上带着一副难以捉摸的笑意,似乎在说“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