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儿不愿意去取我轩,一旁的赵雅南说得口干舌燥,陆辰儿也不为所动,最后,赵雅南幸怏怏地回了府,后来,虽隔三差五的,也常来陆府,却再也没有提起去取我轩了,陆辰儿心头虽暗暗称奇,却有些欣喜。
至于桃夭,自去了一趟菩提寺后,身体便慢慢好了起来。
只是话少了点,其他都没有什么差别。
陆辰儿心里只往好的方面都想,以为是桃夭想明白了,便也不再多说,她和尚知玄的事就没有让程氏知道。
程常棣或是在取我轩,或是常出门,再加上陆辰儿的有意回避,两人见面的机会几乎很少。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却又顺心顺意。
二月底杏榜出来,几家欢喜几家愁。
程常棣中了头名会员,又比上一世的成绩。
陆辰儿听了消息,就觉得不可思议,虽说程常棣的才学出众,但本朝开科以来,才学出众的士子不知凡几,神童更出了不少,然而二十岁头,乡试会试连占鳌头,这科举之路也太顺利了点,和上一世没法比,虽说上一世,程常棣殿试时点了榜眼,但他第一次参加乡试就落了榜,第二次虽中了举人,但名次也只是靠前,再后来的会试亦如此。
难不成这一世,程常棣比上一世勤奋?
想到此,陆辰儿不由摸了摸额关,弄不好,真应了程陈氏的话,他儿子三元及第都没问题。
不管陆辰儿这厢怎么想,因着这桩喜事,程氏择日在陆府摆了酒席,宴请房师及程常棣的书院好友,这回松林书院的来京中参加会试的人。大约占了参加考试人数的四分之一,中贡士的人数,也同样的占了四分之一,基本上还是四大书院,四分天下的局面。
上门道喜的人,有一部分是不请自来,例如赵相、再例如息南的婆婆等,既然客上门,又是喜事,当然不会把客往门外推。一时间宾客盈门,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这一回,息南的夫君弄聪落了榜。淳姐儿的夫婿江峰也落了榜,好在两人本来年纪也不大,长辈并不甚十分在意,
酒宴已开了,陆辰儿瞧着人多。便没久留,和程氏说一声,转身往漪兰堂去,经过回廊时,远远瞧见前面树荫下有人,近前就能听到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你说你要考虑一下,都这么些天了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不成,我既然决定的事。你见过我有几次反悔的,回内院去吧,别再白白浪费心思了。”
陆辰儿一惊,这说话的两人,正是程常棣和赵雅南。怎么好死不死的就碰上了他们俩。
她原是来找谦哥儿,因听陆老爷昨日提起。已看好两个贡士,预备挑选一个给桃夭做夫婿,所以过来找谦哥儿,想先替桃夭瞧瞧,早知道就不该来花厅这边,打发个婆子叫谦哥儿把人带到父亲的内书房就好了。
陆辰儿还正自懊恼,又听话那边话的传来,赵雅南的声音有些尖锐,“你难道还看不出来,你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可能,且不说陆辰儿,就是陆老爷和程夫人根本就没这心思,你想过没有,一旦你和他们一提,不但事不成,反而失了欢心,丢了陆老爷的助力。”
说到这停了一下,语气缓和了许多,“而我这边就不一样,只要有我,爹地一定会看重你,况且陆家和赵家成了姻亲,陆老爷能和我爹地相和,圣上见了也会高兴,如此,早日入圣上的青眼,前程就更不用愁了。”
这回不仅是陆辰儿心惊,连跟着的云锦和红袖两人脸色都白了许多,还好因今日娘亲身边比较忙,玉翠去娘亲那边帮忙了,就没有跟在她身边。
不过,相信依照赵雅南这说话的声音,估计娘亲最迟明儿也就会知道了。
也不知道赵雅南是有意的,还是程常棣这回没了脑筋,竟然选在这里说话。
陆辰儿都不敢再停留半刻,急急地就回转身往回走,不去花厅了。
临走时,程常棣说话的声音还是传入了耳朵里,“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直到一脚踏进漪兰堂,陆辰儿绷着的心弦才放下,只听云锦开口道:“这赵姑娘也太不像话了,她爱说什么随她,但怎么就把姑娘的名字脱口说了出来,若让底下的人听了去,还不知怎么嚼舌根呢,到时候,话到了夫人那里,只怕会完全变了味,依奴婢看,这事,今晚上,姑娘去上房的时候还是先和夫人说一声。”
“凭白无故有什么好说的。”陆辰儿摇了摇头,她不过是听墙角听来了,她当作正经事去和娘亲说,弄不好,还会让娘亲误会她动了心思。
陆辰儿打算去小跨院找桃夭,没想到刚进桃夭姑娘参加宴会上。陆辰儿一怔,却有些意外,这些天,这丫头都没怎么出门,天天只闷在屋子里做针线和练字,没想到今日竟然出了门,这样也好了。
转身回了自己屋子,云锦便说起一事来,原来是罗绮已经和云飞成了亲,如今一直歇在家里,看陆辰儿能不能找个机会,把她依旧调入漪兰堂,虽不再做近身服侍的,但能在院子做管事的媳妇。
陆辰儿听了,想着前面的已过去了一个多月,而且这两日程氏心情很好,她近日和程氏去提应该没问题,于是点点头,把这件事记在了心上。
到黄昏的时候,人才渐散去,陆辰儿去上房请安的时候,程氏忙活了一整天,整个人很累,在屋子里让秋影给她敲肩捶胳膊,陆辰儿喊了声娘亲,走了进去,“父亲还没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