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赵永嗣的病非但没有好,反而有了更加严重的趋势,半昏半醒中,似乎有人喂他喝药,可是勺子却怎么也塞不进嘴巴里,赵永嗣也有些着急,他也有些着急,若是喝不进汤药,病又如何能耗,赵永嗣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侵在水里沉沉浮,昏昏沉沉,完全无法控制身体。
就在他着急的时候,一个柔软的事物贴上了他的唇,苦涩的药汁经过那柔软的事物进了自己的嘴里,半响,那事物离开,很快,又是一些药汁被渡了过来,如此几次后,那事物又渡了些温水过来,赵永嗣觉得舒服了些,渐渐的睡了过去。
到了中午,赵永嗣醒来,看到已经换上一身青色裙裾的云素菲正在搓帕子,当她搓好帕子,拿着另一块晾好的的帕子转身回过身的时候,看到了睁开眼睛看着她的赵永嗣。
“您醒了。”她微微笑了起来,然后走上前,将帕子搭在赵永嗣的额上,阳光透过大开的窗户照在她的脸上,让那光洁白皙的肌肤透出微微的光芒,云素菲的眼睛也随着笑容而弯了起来,温润而明亮,柳眉弯弯,还有两颊可爱的酒窝,即使有些黑眼圈,却无法掩盖住这样笑着的女子,是多么的,动人。
赵永嗣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云素菲,有些怔愣,看惯了绝美的婉贵妃,他从不知道云氏也是可以这样美的,不是婉贵妃那般惊艳的美,而是一种让人想一直看下去,心中温软的柔婉和明丽,云素菲看着这样的赵永嗣,只是柔声问道:“您要起么?可要吃些什么?太医说你不能吃油腻的食物,要吃些粥和小菜吗?”
“朕起来坐一会,来点粥吧。”赵永嗣冷淡而威严的说道,看着这样的云素菲,他无法摆出平常温和款款的模样,反正他现在也生着病,情绪不好也是正常的,云素菲微微笑着,让旁边十米远处的宫女去端一碗鸡丝粥来,然后端了茶和水给赵永嗣洗漱。
赵永嗣喝了茶漱口,接过云素菲递过的温湿帕子,将脸擦了擦,鸡丝粥还没有来,云素菲就跪坐在榻边,还是安安静静的沉默,赵永嗣随便找了个话题来,“昨晚睡得怎样?”
云素菲笑得恬然,“睡得很好哩,因为知道皇上就在旁边,妾睡得很安心。”
“嗯,你伺候的不错,待朕裁后,就晋你为昭媛吧。”赵永嗣不仅想起昨夜那个被噩梦惊醒流泪的女子,再看现在一脸笑容说自己睡得很好的顺婉仪,心中有些不知如何的滋味,最后这么说道,不过他告诉自己,因为这个女人给自己生了三个孩子,在宫中也有些日子了,位份也该提一提。
哎呀,升职了,不枉费老娘跑过来伺候你,云素菲彻底忘了这个时疫是谁搞出来的,皇帝又是为什么被折腾的要死不活,表面上,她怔了怔,然后低下头,温婉的谢了恩,然后两人相顾无言。
赵永嗣看着这样沉默的云氏,有些无奈,以往也是因为云氏不爱说话,和她在一起到最后两人总是没话可说,所以渐渐地,他才之瞧得上云氏的身体了,可是现在他总不能把人拉到床上去吧,就他现在的状态那也是有心无力,可是总不能就这么沉默着吧?云氏果然是不通风情。
等到鸡丝粥来了,云素菲转身将小桌子摆上床,将鸡丝粥放在上面,赵永嗣松了口气,和云氏在一起就是这点不好,她太安静了,赵永嗣睡了一阵子,也算是攒了点力气,他拿起勺子喝了半碗粥,原本还想多喝些,赵永嗣也明白这种时候不吃东西病是好不了的,可是却是越喝越恶心,最后憋不住的吐了。
云素菲连忙上前,接过旁边宫女递过来的小盆,递过去让赵永嗣抱着吐,她看着吐个不停,最后开始吐酸水的赵永嗣,有些心疼的上前给他拍背,赵永嗣问着云素菲身上淡淡的清香,感觉好受了些,等到对方不吐了,云素菲不嫌脏的给赵永嗣换衣服,擦身子,看着自己身上不小心沾到的秽物,云素菲将场面交给孙德全和赶来的太医,自己去了偏殿把衣服换了。
等到她回来,赵永嗣已经疲惫的睡去了,云素菲上前,看着即使睡着了还皱着眉的赵永嗣,轻轻的伸手为他将眉头抚平,然后轻轻的哼起一首歌,那或许并不能称之为歌,只是一个简单而温馨的小调,声音不大,却让人听着很舒服,套句现代点的话,就是小清新派的。
等到赵永嗣病愈,云素菲也没有表现什么更特殊的地方,可是却给赵永嗣留下了足够的影响,加上侍疾有功,云素菲顺理成章的升为昭媛,没有人觉得奇怪,而且再说了,云素菲甚至还没有以前得宠,以前她一个月能侍寝四五次,现在皇帝一个月只去她那里三天,可是云素菲知道,她的确在皇帝的心中开始有些位置了。
至少在床上兴顺帝开始变得温柔,两个人都能享受得到,两个人偶尔也会聊聊天,赵永嗣也发现,其实只要不聊书画,而是聊聊儿女什么的,云氏还是能说得上话的,而且她为人恭谨,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即使不会让他愉悦的大笑,也不会惹怒自己,而且赵永嗣也得承认,在一群各种高贵的贵女中间,出现这么一个居家的,他,并不讨厌。
对他而言,女人只是生子发泄欲、望的工具,而那些身世好的妃嫔还有牵制前朝的作用,像云氏这样有美貌家世却平平的女子,似乎只有生孩子和发泄两种作用了,而且她还才艺平平,琴棋书画虽略懂,却是远不如其他世家大族出来的女子,即使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