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知道林师兄是父亲的二弟子,清冷宫第五支派的掌门。她小的时候,会常常看见他,在若雪的记忆之中,林师兄比她大十几岁左右,也是在清冷宫内长大成人的。他面相宽厚,身材高大,为人正直。可能他性格方面比较温和的原因,若雪小的时候非常喜欢他。每次看见他,小若雪都会拽着他的衣襟要他抱。无论手头的事情有多忙,他都会马上停下来,微笑着看着若雪,怜惜的抱她起来。
但到后来,因为父亲要他执掌第五支派,他便离开清冷宫去那里接管了。之后,若雪就很少再能看见他了。因为各个支派的掌门每年都只会在中秋前夕回来相见团聚一次,其余时候,除非有什么事情需要和宫主商议,一般都不会回宫。而若雪本来就不怎么关注父亲处理宫苑内部的事务,自然也就很少知道来访者都是些谁,也就很少见到林师兄了。慢慢的,也就淡忘了。
现在猛地听父亲说起林师兄,并且他已经病故了,若雪的心里还是非常震惊和难受的。
一时之间,她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庆幸母亲并没什么大碍,还是应该难过林师兄的英年早逝?
至于林师兄为什么会在清冷宫出殡,这自然这也是清冷宫早年就有的规矩。既然是自己的亲传弟子,必然就像是一家人一般对待,牌位也自然都是存放在祠堂里面。若雪小的时候就见到过父亲在清冷宫为老去的师爷师伯们办过丧事,所以对这个并不感觉新奇。
倒是清崇天,此刻看见彻底平静下来的女儿,默不作声坐在那里,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心里面不忍又是一阵感叹、难过。他轻轻地走过去,有些心疼的抚摸了一下女儿的头部,然后对雨儿吩咐着:“雨儿,快扶小姐去休息一下吧,你看她,倒把自己折腾的多可怜啊,唉!这恼人的病症!”
雨儿便应声走了过来,弯腰扶住若雪的胳膊,轻轻的对她说:“小姐,咱们去歇一会吧,你真的是有一些累了的。本来病都好了的,这一下、、、、、、”
雨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被若雪突然之间就打断了,她重新抬起头来看着父亲,眼睛里面满是焦急:“可是,我母亲呢?爹爹,你告诉我,既然那个灵柩里面停放过的不是我母亲,那为何我醒来之后就没再见到过我母亲呢?她去了哪里?”
“哎呀,小姐呀,到底跟你说几遍你才能信嘛,夫人她回了舅老爷家啦,她好好的呢,舅老爷那边好像有是什么事情,她就多耽搁了几天,路远,你病了几天,她也不知晓的啊,所以才没有赶回来呢。”
雨儿听她又这么一问,便又着急的解释着,满脸的真诚焦急之色,似乎是生怕因为自己没有说清楚,而引起了若雪的误会。
“是啊,孩子,雨儿告诉你的,你该不会不信吧?你母亲她,确实是回你舅父家去了,爹爹也是怕她知道你病了,会急出病来啊,所以就没有差人去报,这不,你这两天好起来了、、、、、、”
清崇天便又接着雨儿的话解释给若雪听,同样也是满面真诚无奈之色,着急于不知如何才能打消女儿的疑惑和顾虑。
“哦,是这样啊。可是,如果那真是我的梦,我为何会做,会做爹爹杀了母亲、、、、、、那样的,梦呢。”
若雪听罢,重新低下头去,轻轻的自言自语着,似乎是怕父亲会伤心,说到中间,又停顿了一下。
“是啊,雪儿,你之前就是一直恶梦不断,但是,这一次,爹爹也是有些想不通的啊,为何你就会做、、、、、、,许是,你对爹爹有些子误会,还是什么的吧。怎么你就会把爹爹想的那样、、、、、、”
听闻若雪这样说,清崇天便又重重的叹了口气,久久的低头坐在那里,似乎是因为女儿对自己的不信任而感到伤心。
“宫主,您也不要多想了,小姐也只是因为做了恶梦而已,并不是、、、、、、”
雨儿此刻好像才弄清楚若雪与父亲争执的原由,见清崇天很是难过,便又轻声安慰了他几句,又转头提醒若雪说:“小姐啊,宫主和夫人,可都是最疼你的,你看你因为一个恶梦、、、、、、宫主他、、、、、、”
此时,若雪经雨儿这么一提醒,才又感觉一片混乱的大脑里面稍微有了一些思维,她便不由得抬头向父亲看了过去,见父亲依旧低头坐在那里,时而会重重的叹息一声,从侧面看去,他两鬓已经有了几缕白发,眉宇间都透露着淡淡的忧愁。
若雪又不由得心生出一真难过来,是啊,如果那真的都是自己的梦境,可自己居然这样对待自己的父亲。
一瞬间,过往那些父亲对待自己的呵护与疼爱便又一幕幕呈现在她的脑海里,他那么宠爱她,视她为掌上明珠一般,就算限制着她,不让她单独离开宫苑百米之外,可那也都是因为对她的珍惜和爱啊,生怕她会不在他的眼皮底下时会有什么闪失、、、、、、
想到这儿,若雪便又低低的向父亲表示着歉意:“爹爹,都是雪儿不好,你不要难过,我也真的说不清楚,怎么会做那样的梦,可是,我真的是没有弄清楚那是我的梦,我以为、、、、、、”
“唉!我的雪儿啊,爹爹不难过,你能想明白就好,爹爹又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呵呵。好了,好好休息去吧,你的病能痊愈了,不再出现那些幻觉了,才是爹爹最高兴的啊。”
清崇天见若雪这样说,脸上瞬间便露出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