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个立场,他不管怎么讨伐太子,都是师出有名啊!
有了这个痛点,那他就是名副其实的弱者,需要讲究情义的弟弟们伸出援手啊!明知道九阿哥与十阿哥这些年都在疏远他,他却利用这点,将他们引了过来,逼上梁山。
清雅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被人逼迫了。
“太子落马,以九弟与十弟目前的处境,是绝对没有希望的,可是我却不同。大事若成之后,铁帽子王任君挑。”
威逼不成,改利诱了么?
清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真当别人都是傻的,稀罕什么铁帽子王。
“皇阿玛儿子众多,不知道八哥为何如此自信?”
八阿哥瞧着清雅有些意动,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九弟妹常年在后院之中,自是不知道的。我大清在关外之时,讲究的是选贤任能,所谓嫡长,不过是为了堵住汉人的嘴,才做出来的。如今朝堂内外,除了太子之臀易钣邢兔。”
人果然是看得清别人,却看不清自己的。
清雅瞧了瞧窗外的鸟儿,拽紧了九阿哥的手,摇了摇头,“如今是关内,不是关外啊!八哥自认为贤名胜过太子?既然如此贤能的太子都坐不稳,又何况八哥呢?春天都已经过去了,八哥的黄粱美梦应该醒了罢。”
说完甩了甩袖子,照样大踏步的走出门去。
九阿哥叹了口气,回过头去,对着八哥说道,“哥哥,今日就当弟弟们没有来过吧。”
说完,也跟了上去。
八阿哥呆呆地看着远去人的身影,他们宁愿来日落下隐瞒不报的罪名,也不愿意站在他一边么?
他,当真就没有希望么?不,明明,有那么多大臣都赞他有贤能,明明都是皇上的儿子,凭什么那人就可以作威作福,而自己却只能一辈子卑躬屈膝。
他的额娘是尊贵的中宫皇后,而自己的额娘却只能在惠妃的眼皮子底下,战战兢兢地活着。他不想一辈子都这样活着。
清雅坐在马车上,将头靠在九阿哥的肩膀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适才太过气愤了,便开口了,你可怪我擅作主张。”
九阿哥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哪里算得上是擅作主张,咱们不是已经早就商量好了么,不党不争。就是你不说,我也是要与八哥说明白的。这样也好,干净利落的断了去。他已经魔怔了吧。”
清雅伸出手来,环了环九阿哥的腰,因为修真,他的身上有一股好闻的清新的灵气的味道。
“其实这个恶人由我来做也好,你们到底是兄弟,何况且不管他目的是否单纯,到底曾经对你有过恩惠。八哥若是一意孤行的话,那我今儿个的话,可要成真的。倾巢之下,岂有完卵?日后他若是落了难,咱们便对八嫂好一些吧。”
九阿哥点了点头,“说到底,你还是不看好八哥么?”
“还是那一句,不是不好,是太好了啊!”
京城里的天气日渐一日的炎热起来。八阿哥此后再也没有提过此事,见到了九阿哥与十阿哥也只是远远地打个招呼便走了。
八福晋郭络罗明慧,像是丢了一条命似的,瘦得只剩皮包骨了。她的脾气越发的暴烈,京里的人常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若是经过八阿哥府的西南面,便能够听到八福晋的皮鞭与诅咒之声。
康熙爷一反常态的没有对此事作出任何的评价,连问都没有问一声,仿佛八福晋的那个孩子,从来都没有怀过一样。
又仿佛,八阿哥与太子爷之间越拉越紧的结,他从来都没有看见过一般。